將小老兒送去村長家後,一行人向隔壁村走去,老九哥推著自行車憂心忡忡,神棍阿宏問他是不是有所隱瞞,他支支吾吾的沒有說明白。神棍阿宏沒有追問,反正到時候就算不想說,為了一家老小的命也得說。
老九哥家裏的條件特別好,新蓋的房子整齊的立在地上,幹淨的院子不僅有精美的地磚,還有漂亮的花壇。兩條大狗頗具威嚴的蹲在角落裏,兩隻小狗歡快的跑來跑去,一點也沒把老九哥身邊的陌生人當成外人。
神棍阿宏看了一眼天垂象,是“虐亂誅心”之象,莫非家中有虐殺的情形?看一眼老九哥,雖然為人精壯威猛,生就的卻是善良的麵相,不像虐殺牲口的人。正要進屋時,神棍阿宏意有所指的問道:“你除了包魚塘養魚外,還幹什麼營生嗎?”
老九哥不假思索的說道:“還有果林,怎麼啦?”
神棍阿宏說道:“沒什麼,隻是問問,你養的魚都是活著賣嗎?”
老九哥說道:“人家當然要活著買啊,偶爾也有死魚,要麼扔了,要麼自家吃,要麼便宜賣,也就這些。你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神棍阿宏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先進屋看看你媳婦吧。”
老九哥滿心困惑的將神棍阿宏和大誠帶進屋內,老九嫂子躺在床上,麵色無力,精神萎靡,被夜裏的噩夢驚擾得神色恍惚。見神棍阿宏來了,她連忙打起精神,顧不得自己的身體,隻求神棍阿宏把她家的雙胞胎孫女治好。神棍阿宏請她不要慌張,為其診脈後又看了看風水,才從包裏取出一根香。
跟著阿宏叔去到不少人的家裏,這些套路就是不教,大誠也已經掌握,主動接過來將其點燃,找個小香爐插好。香之煙飄渺無形,味道像絲綢緞帶,溫和柔滑的鑽進屋內眾人的心中。老九哥覺得很平靜,好像之前的困擾已經被解決,老九嫂子的腦袋暈乎乎的特別想睡覺。
眼看她既想睡又忍著不睡,神棍阿宏說道:“我點香就是為了讓你睡,別再堅持,隨心而去。”
老九嫂子揉著太陽穴,皺眉說道:“我不敢睡啊,想必老九已經和你說過家裏的事了,前一陣我隻是晚上睡覺時會做噩夢,白天午睡時都很正常,可是最近這些天無論白天睡還是晚上睡,隻要睡著了就會夢見那兩條惡犬,太可怕了。”
神棍阿宏點點頭,說道:“這種事我見過很多,你就放心睡吧,隻有你再陷入噩夢,我才方便施展手段。”
“可我真的害怕那兩條惡狗啊。”老九嫂子無奈的說道。
神棍阿宏依然溫和的笑著,說道:“咱不是為了那兩個孩子嗎,雖說現在還不確定孩子們的事和你有沒有關係,但總要窺探一番,當大人的不就是為了孩子才有奔頭嗎,為了孩子你也得再受一次罪。”
一聽是為了孩子,老九嫂子頓時堅定起來,在床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本就極盡疲憊,又有燃香輔助,顧不得眾人圍在身邊,不出一分鍾就睡著了。老九哥留在房間裏守著媳婦,神棍阿宏帶大誠來到院子裏,說道:“誠誠,還記得《連陰陽》中對探夢的說辭嗎?”
大誠憨憨的點點頭,說道:“《連陰陽》記錄了最初級的探夢,有言探夢並非可以親眼見到別人的夢況,而是在他人墮入噩夢無法自拔時窺探周圍氣勢,尋得噩夢根源。噩夢分為兩種,一種為日思夜想,屬內,另一種被鬼怪陰邪所擾,屬外,探夢就是為了探後者。”
神棍阿宏說道:“沒錯,人們做噩夢分做兩種,一種是自己胡思亂想,一種是被陰鬼糾纏,前者無害,隻不過是受到驚嚇而已,我們要追究的是後者。人們因陰鬼而做噩夢時,會有一個‘入口’,陰鬼通過入口進入夢境作亂,同理我們也可以找到入口幫助活人擺脫糾纏。”
大誠說道:“書中說,陰鬼與做夢的人有距離限製,而非無窮無盡,距離的遠近又與陰鬼的本事大小和做夢人的體格強弱有關係,最遠可跨三城,最近便是房前屋後。”
神棍阿宏望著天垂象,說道:“他家的天垂象有虐亂誅心之象,噩夢的事絕不簡單,老九嫂子每次睡著都會做噩夢,隻能說明要麼陰鬼的本事很厲害,要麼陰鬼距離很近,我將用探夢手段窺探入口,如果幸運,入口就在周圍,如果運氣不好,還要奔著三座城的範圍去尋,那可就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