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來到五裏山,道路難走,神棍阿宏累的滿頭大汗,大誠身材魁梧,塊頭大勞累多,同樣有些吃不消。
山上的景象與當初無異,墳頭還在,恐怖的石像也依然被妥善的供奉著。周圍無人,不知守護這一切的啞巴去了什麼地方。猛涼漢第一次過來,不清楚其中玄妙,隻是感受著周遭的氛圍,感歎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充滿令人不安的古怪。”
神棍阿宏說道:“此處住著一人,守護墳地,供奉石像,白天時是醜陋瘦弱的無能啞巴,夜裏則是神采飛揚,風度翩翩,能說會道的城隍廟狀師王招遠,咱們過來就是要請他幫忙的。”
猛涼漢說道:“如此說來,附近有城隍廟嘍?”
神棍阿宏說道:“是一座破爛的地方,索性陽世間的造化沒有滲透進該去的地方,那裏依然保持應有的靈性,入夜之後便可評斷冤情。”
說話間,遠處走來一人,衣著簡單,身材瘦小,五官醜陋,氣質怪異,此人正是啞巴王招遠。啞巴背著砍下的柴,正默默叨叨的不知嘴裏動個什麼勁,引得猛涼漢好奇道:“你不說他是個啞巴麼?怎麼好像在自言自語啊?”
神棍阿宏不解其中緣由,帶著大誠上山打招呼。啞巴對於他們二人的出現倍感吃驚,但很快就仰起笑臉,請入旁邊的房間。啞巴出去的久,屋中沒有熱水,神棍阿宏請他不必招待,開門見山的表明來意。啞巴聽罷默默的點點頭,在紙上寫到:“我這幾日正勸一山鼠規範行為,剛才已經說妥,今晚正要去見城隍爺,不如一起前來?”
神棍阿宏連連稱是,說道:“原來你剛才嘴皮子動個不停,是在勸告山鼠,現在白天也能與鬼怪陰邪對話了?”
啞巴無聲大笑,寫到:“總要長些本事的。”
因為還要再等待一些時間,神棍阿宏要求大誠幫忙打掃衛生,大誠擼胳膊挽袖子,揮汗如雨的幹了半天,總算是收拾的整齊許多,最後又利用廚房裏不多的東西做了幾個菜,三人圍在一起慢慢的吃。
時辰臨近時,啞巴在前,神棍阿宏和大誠、瓜頭在後,猛涼漢也於入夜後出來走動走動,眾位繞過幾條彎路來到一處分界點。有神棍阿宏在,啞巴不必擔心什麼,也不用去解釋,隻是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那條分界線在活人眼中什麼都不是,在有道行的人和陰鬼魂魄看來則是一條紫色幽光。三個活人與兩個魂魄跨越這道幽光後便來到了陰不陰陽不陽的地界,此處可謂是混沌,亦可謂是過度的地方,全憑個人造化窺探。周圍的空氣變得微冷一些,夜色中透著淡藍色的薄煙,沿著右手邊的院牆往前走便是一扇高門,即城隍廟。
因不是含冤而來,無需擊鼓鳴冤,前有啞巴帶路,又有前事造化,與門口衙役說明來意後便順利進去。始終不發一言的猛涼漢跟在最後麵,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實難想到一個自稱神棍的看門道的凡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至於那個忽然變的瀟灑翩翩的啞巴,更是相當有趣。
進入城隍廟,與城隍大老爺見上一麵,又一次說明來意後,城隍大老爺關心民生,立刻要求小童取來一本冊子,問道:“那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神棍阿宏說道:“北市村李平姑,現年五十八歲,嫁人後隨夫稱作老九嫂子。”
城隍大老爺頗具威嚴的點點頭,摸一把自己的胡須,瞪大雙眼翻看冊子,許久後說道:“北市村李平姑,命遇挫折,不得相助。”
神棍阿宏說道:“之前去找一位懂門道的老奶奶詢問過,她老人家也說此事不能插手,除非李平姑能夠自己想起來,也算做因緣造化,如若想不起來,便是命中注定。我自然知道其中奧妙,隻是苦於兩個孩子,或許無辜。”
王招遠說道:“還請老爺看在阿宏一心為兩個孩子奔波的真心,就把這事告訴了他吧,我相信以阿宏的為人,不得插手便會不去插手,絕不做越界的事。”
城隍大老爺思索片刻,對神棍阿宏說道:“你既然能走到這裏,說明不是一般人,心境也不同,可以破例與你說明白。”
城隍大老爺說,前有一女,品行不端,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卻不知親生父親究竟是哪一位。之後在風月場所謀生,對兩個孩子不聞不問,一次外出與陌生男人私會數日,兩個孩子被生生餓死。女人伏法後感染重疾身亡,死在牢中,死後需要贖生前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