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邪麵前威武的公雞到了神棍阿宏的手裏,頓時沒有氣勢,還原成刀俎魚肉的身份。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這會兒躺在布口袋裏,翅膀和爪子無用武之地,隻能探出腦袋來,還被蒙住雙眼,始終張著嘴。公雞發出咕咕的低沉聲音,小寶爹看在眼裏,問道:“您是要用麻油給公雞潤腸?不用這麼麻煩,那張小嘴兒一掰就開,不需要繩子。”
神棍阿宏說道:“這是麻繩,麻油配麻繩有特殊作用。你要每隔一分鍾就往雞嘴裏滴一滴麻油,必須保證麻油經過麻繩,否則不起作用。”
小寶爹仔細的聽著,又問道:“您是想幫助它把肚子裏的小石子拉出來嗎?那些石子雖然不大,但它屁股小,肯定拉不出來,就是泡在麻油裏也沒用。”
“怎麼,舍不得這一碗麻油了?”神棍阿宏說道。
“一碗麻油才幾個錢,山裏的妖怪還沒有處理,我是擔心做了無用的事。”
神棍阿宏拍拍小寶爹的肩膀,說道:“我神棍阿宏向來不做無用功,你隻需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不出多時家裏的詭異就會結束。另外記得,無論公雞怎樣掙紮,都不要把它放出來,也不要去看布口袋裏麵的東西,你隻要每分鍾滴一滴麻油進去就行。”
“什麼時候結束呢?”
“直到我回來為止。”
安排好小寶家的事,神棍阿宏和大誠來到裁縫老張家,老張的神誌已經好轉,雖然萎靡,卻也沒有大礙。家人一直說他中邪,雖說自己也察覺一二,卻又不好意思承認,苦惱的坐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幹。
老張的兒女將神棍阿宏請進屋,神棍阿宏問候幾句,將其兒女請出去,隻留下大誠站在身後,對老張說道:“老哥,我已經知道你遇見的詭事,明白你的心情,按理說應該讓這件事過去的,可是村裏的詭異還沒有結束,有些事得向你求證。”
老張頹廢的低著頭,說道:“我這個老東西鬼迷心竅,罵我好色也是,丟人也罷,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神棍阿宏說道:“您獨身一人,想要個美好的晚年生活,這都是人之常情,鬼怪妖邪善於利用活人的弱點和漏洞,隻能怪它們心存不軌。那麼,您能和我說說您經曆的事情嗎?”
老張問道:“你不是都已經了解了嗎?為什麼還要我說?”
神棍阿宏說道:“我是個看門道的,總會有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但畢竟比不上您這個當事人。”
“歪門邪道?你還真是客氣啊,能知道我遇見羞臊的事,就已經了不起了。”
老張歎息一聲,將自己遇見的事細致的說了一遍。自從回到村裏居住,他就一直幫忙給鄉親們做衣服,希望盡快融入到大家中去。這個辦法很好,樸實的鄉親們對老張的口碑越來越高。
事情的轉變來自一天夜裏,老張一個人外出回來的晚了,天色陰沉,突然下起蒙蒙細雨。老張身體不適,不敢冒雨行走,便躲起來避雨。正在他悠哉悠哉的望著烏雲抽煙時,遠處樹下有一把黑傘,遠遠看去並不破舊。這簡直是老天爺的賞賜,老張撿起雨傘,四下裏又沒有人,便打著雨傘向家走去。
雨傘的傘柄潤滑,尤其手握的地方竟然有溫潤的感覺,很舒服。回家後,老張將雨傘放在一旁,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準備睡覺。還沒有睡著時,想起雨傘的手感,覺得驚奇,起身拿起黑傘端看,的確不是一般的傘,恐怕比較值錢,不如明天將傘帶回去,看看能否還給人家。
正在他端著黑傘看時,屋外傳來敲門聲,立刻起身,一邊詢問是誰,一邊準備開門。門外是個女人的聲音,有點上年紀的感覺,說道:“我想請您做件衣服。”
茫茫深夜,男女有別,老張沒有開門,說道:“今天太晚,你明天再來吧。”
“不是好事,能來一次不容易,請您開門吧,衣服不難做,對您來說簡單極了。”
老張有些猶豫,問道:“你自己來的?”
“就我一個人,不是壞人,隻是個傷心的母親,就請開門吧。”女人說道:“你撿的傘,那把黑色的,正是我的,就是物歸原主,也不能拒之門外吧?”
老張一愣,忙問道:“那把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