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久，蘇墨終於吐出一個字。
她眼底有暗潮湧動，逼視著眼前側著臉不肯看她的男人：“那麼，你對我，不過是虛情假意咯？”
蘇墨覺得煩躁：“不完全是。”
“那是什麼？”她步步緊逼，逼得他火大，蘇墨轉身，抬腳就要走。
如果她不是蘇樂樂，而是初見時的那個小女仆，也許，他就不會有之後的虛情假意了。
穆樂樂在他身後報複似的說：“這一回，你也別想贏。”
他的瞳孔猛然縮緊，她要嫁給蘇夜？
少女顫抖的聲音從身後飄來，她字字句句地說：“我不會嫁給你們任何一個！”
“隨便。”蘇墨甩下身後的女人，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要如何解釋給她？
穆樂樂蹲在玫瑰園中，滿眼的紅色，那樣隱約的暗香讓她想起那日在他懷裏聞見的味道，她委屈地走進玫瑰叢中，隨手摘下一朵，她隻覺得指尖尖銳地痛起來，低頭一看，卻是紅色的血珠，她恨恨地含住指頭——今年究竟是不是自己命犯太歲，才會事事不順？
直到晚飯的時候，穆樂樂才慢吞吞地走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大呼小叫：“老爺，小姐回來了！”
立刻有人洶湧而來，將她圍個水泄不通，在眾人的簇擁下，穆樂樂被帶進餐廳，桌上的菜比昨天的還要豐盛，但她卻沒什麼胃口。
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親生父親，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但是卻不忍心看到他失落的模樣，於是盯著麵前精致的餐盤，問：“為什麼丟下我？”
桌上的幾個人皆是一怔，蘇墨以為她是在質問他方才將她扔在玫瑰園裏的事，於是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以為你想單獨待一會兒。”
此話一出，不止是穆樂樂，桌上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到蘇墨的身上，蘇清看得出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事發生過，看樣子，樂樂似乎更中意這個養子一點。
穆樂樂瞪了他一眼，毫不給他麵子地說：“我在問爸爸。”
聽見爸爸二字，蘇清再蠢也知道是在問他了，於是解釋著：“樂樂啊，當初是爸爸的不對，因為被仇人追殺，怕連累了你，所以將你托付給千梅。”
“那後來，為什麼不來找我？”
“因為你們已經搬走了，我一直在找，直到現在，才終於找到。”蘇清感慨萬千。
“那我媽呢？”她的眼眶忽然變紅，“是因為你而死的嗎？”
桌上的人皆是沉默，蘇清心裏最難受，當初千水為了替他擋子彈，硬是死在了他的麵前。他承認道：“沒錯，是因為我。”
“我想去媽的墓前看看。”話音剛落，千梅便哭出聲來：“連屍首都找不到！哪兒來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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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樂樂抱著腿坐在床上，這樣的姿勢她已經維持近三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