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皆是一愣,他繼續說:“我和樂樂現在這樣挺好,又何必再糾結於過去?”
容岩瞪著他的白手套說:“好個屁啊!你失憶前在她麵前是不帶手套的!”
蘇墨垂眼,舉起雙手,忽然將手套扯下,露出蒼白修長的手指,那樣美的手,卻沾滿了鮮血的氣息,他對著兩人眨眼道:“這樣,可以麼?”
容岩有些詫異,扒了扒頭發:“你還有很深的心結沒有打開。”
“什麼心結?”
“關於你母親的心結。”容岩正色道,“這個心結是你和樂樂之間最大的障礙。”
似乎很排斥這個話題,蘇墨側了臉,冷硬道:“我沒有什麼心結,我也不需要恢複記憶,我現在很好。”
“隨你。”容岩也不強求,“總之當初你在母親麵前發誓不愛任何人的時候,這心結就一直存在著,以前你沒有遇見愛情,現在遇見了,這結便成了麻煩,隻有靠你自己去克服,我的治療隻是起輔助作用。”
“我不需要治療!”似乎觸到了他的敏感點,他的語氣變得暴躁起來。
容岩叉著手,冷眼看他:“蘇墨,你敢說你現在愛著穆樂樂嗎?”
對方被這話問得愣住,容岩了然一笑,繼續說:“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近日的表現隻是因為你占有了她,再加上她之前對你的種種的好讓你覺得愧疚,覺得有一種責任去回報她,可是,現在的你並沒有愛上她,而是沿襲了之前愛她時的本能。”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蘇墨打斷他,銀發下的耳墜晃晃悠悠,閃爍著銀白色的光,仿佛自欺欺人般,他自語道,“我們現在很好,很好。”
望著空蕩蕩的門,容岩聳肩:“我沒辦法,他就是這麼倔。”
穆樂樂俯身將地上的白手套撿起,有些黯然,當初他對她說愛的時候,隻不過是因為她受傷而愧疚,從而激發出內心裏深切的感情,隻是現在……要再讓他衝破心結,就沒那麼容易了。
一個人慢吞吞地離開手術室,穆樂樂垂頭喪氣地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朦朧的壁燈照亮了長長的路。剛走到拐角處,卻被人拖了過去,黯淡的燈光下隻能看見一雙迷離幽深的眼,迎著她燦若星辰的眼眸。對方捧著她的臉,鼻尖抵著她小巧的鼻子,他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麵頰上,熏紅了她的臉。
他貪婪地吻著她的唇瓣,掙紮中,她似乎聽見他低低的歎息。她乘機掙脫他,揚起手給了他一巴掌。蘇夜被打得側了頭,怒極反笑道:“穆樂樂,你真要選他?”
穆樂樂迎著他尖銳的目光,決絕道:“對!我愛他,我一定要嫁給他!”
蘇夜輕蔑一笑,摸了摸被她打疼的臉,冷言道:“穆樂樂,將來你一定會後悔!”
她恍若未聞般,揚起幸福的微笑,目光流轉,似乎透過虛無的空氣看到了最為美好的景象:“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永遠?
他眸光一閃,忽而笑了,那笑裏帶著自嘲,看來,是他太高看自己了,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幫助和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