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在兩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沉穩中透出讓人窒息的壓力,容岩抿著嘴不說話,甚至有些大膽地看著他,一副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蘇夜並沒有粗暴地質問,而是淡淡地開口,仿佛隻是在同他們閑聊:“說吧,為什麼一聲不吭跑來荷蘭?”
穆樂樂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此刻麵對他的洞悉一切的眼神,那些話就像刺一樣哽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容岩見狀,也不指望她能說出話來,自顧自地答道:“我帶她出來散心,怎麼了?”
“散心?”他劍眉一挑,“散心的話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
“不是偷偷摸摸,隻是沒跟你說而已。”容岩打著哈哈,漫不經心地說,“你還真是管得嚴,老婆出去才一會兒你就眼巴巴追來。”
蘇夜被磨去了耐心,他也不打算和他說這些不著邊際的暗話,而是將矛頭轉向了穆樂樂:“你親口告訴我,你偷偷溜來這裏的原因。”
她緊張地絞著手指,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容岩恨鐵不成鋼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她這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來散散心,忘了和你說。”
“嗬。”他忽然輕笑出聲,聲音裏卻透著說不出的寒意,“穆樂樂,我勸你老實告訴我,不要等我親自查到了真相才說,現在坦白,我也許可以原諒你。”
又是這招,容岩翻翻白眼,毫不客氣地揭穿他:“樂樂,他知道個屁,不過是嚇你的,我們就是出來散心的,你要查就查吧。”
“很好。”蘇夜起身,將手揣在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如果覺得容岩很可靠,你就聽他的吧。”
說完,他又轉過臉,看向一臉隨性的容岩,忽然伸手將他拽起,毫不留情地說:“你別以為我們有幾年交情,我就會破例放過你!”
容岩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你。”
蘇夜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地方發泄,他衝門外的人喊道:“來人!那鞭子來!”
穆樂樂心裏一顫,趕緊站起來:“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蘇夜邪魅一笑,眼裏迸射出的光芒讓她心驚肉跳。倒是容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對身後擔心的女人說:“別怕,他不過就是嚇唬嚇唬人。”
鞭子很快拿來了,蘇夜毫不留情地往容岩身上招呼,穆樂樂嚇得尖叫:“你住手!住手!”
他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往容岩身上招呼,容岩也不躲,任由他打,隻是臉色越來越蒼白,嘴上卻不肯吃虧地說:“你打吧,打死也還是那麼一回事!”
“你倒是嘴硬!”蘇夜打得不算重,畢竟有過幾年交情,他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絕,縱使這樣,他的淺色襯衣上還是漸漸透出了血跡,穆樂樂想也沒想衝過去抱住了容岩——
來不及收手的蘇夜一鞭子打在她背上,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瘋了!”蘇夜扔了鞭子,趕緊去扶她。容岩也在旁邊責怪:“誰讓你過來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