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將她摟住,目光灼灼地說:“樂樂,你所受的苦,我會加倍讓他償還。”
“不用了。”她握著他修長的手,歎息著說,“後來他也對我不錯,就當是互不相欠了吧。”
不過,蘇墨卻不打算就此作罷,他摟緊了她,滾燙的氣息撲打在她的麵頰上,將她的臉燒得粉紅:“不,樂樂,如果我不報此仇,我一定不會原諒我自己,我會永遠生活在對你的愧疚之中。”
她反手輕撫他的背,勸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跟我一起離開這裏吧,我們找一處小島,平靜地過完一生,好不好?”
“不好。”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樂樂,等我將他打敗之後,再帶你離開好不好?”
“難道在你心裏,仇恨就那麼重要嗎?”她的眼裏有霧氣蔓延,“報了仇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平添更多的離殤!”在她差點流產之後,她便漸漸懂得,什麼都比不上同所愛的人過一份寧靜的生活。
“樂樂,你不懂!”他清冷的眸子忽然變得灼熱起來,“你明明是屬於我的,卻被他用卑劣的手段強行占有了兩年,你讓我,如何釋懷……”
“你是嫌我,髒了?”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恍惚地看著他,她知道,他有潔癖,一直都是,她同蘇夜有過兩年之久的肌膚之親,在他眼裏,她已經髒得無可救藥了。
“不是。”他趕緊解釋,“我是恨我,沒有保護好你。”
“是嗎……”她無力地垂下眼眸,方才兩人之間的溫情蕩然無存,看著窗外漸漸變黑的天幕,她起身告辭,“我想我該回去了。”
“你還回去做什麼?”他蹙眉,將她捉住,不肯放行,“難道你不打算離開他?”
她呼吸一滯,緩了緩才說:“既然你還有複仇,我又何必急著跟你走。”
“你這分明是在慪氣!”他氣得翻身下床,扳過她的肩膀說,“樂樂,你先跟著容岩離開,在那裏等著我,我保證,很快就來找你。”
她覺得眼角酸澀,喉嚨更是粘稠得厲害,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蘇墨,我的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
他驚愕地長大了眼,扳著她肩膀的手指驟然縮緊,她吃痛地皺了皺眉,蘇墨這才驚覺般地鬆開了她:“幾個月了?”
“快三個月了。”她低著頭,輕聲回答。
喉結動了動,他好半天才說:“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我要生下來。”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小腹,臉上是母性的光輝,“醫生說了,如果打胎的話,很可能以後懷不上,所以,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嗯,那就生下來吧。”他的頭腦有些混亂,她的肚子裏孕育著另一個男人的種子,他怎麼可能不心痛?可是,如果貿然將孩子取了,她一定會傷心,一定會怨恨他的,他不要看見她憂愁的眼神,他的樂樂應該如記憶中一樣快樂。
想了想,她說:“我懷著孩子,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孩子生下來之前,我還是留在他身邊吧,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