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等著你來。”猶美嘉不在乎地掛了電話,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穆樂樂多半是死了,這麼冷的天跳進海裏,即使逃離了他們的追殺,也一定逃不過被凍死的結局。
想到這裏,她得意地笑了,這樣一來,蘇墨的眼裏就隻有她了,以後,他還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匆匆忙忙趕到蘇墨的別墅,隻瞧見海麵上密密麻麻的搜救隊員,他抿緊唇,問:“還沒有找到嗎?”
蘇墨望著廣域的海麵,身上已經結了冰晶,方才他又下去尋了半晌,除了海水還是海水,什麼都撈不到。
得不到他的回答,蘇夜更加煩躁,他拽住他的衣襟,低喝道:“我問你找到沒有?”
蘇墨冷冷一笑,終於轉過臉來同他對視:“蘇夜,我看你是腦子壞掉了吧,找到了我還會在這兒傻站著嗎?”
“怎麼會……”蘇夜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穆樂樂已經沉入海底了,“你確定她掉進海裏了?”
“猶美嘉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蘇墨的紫眸裏泛出冷光,他就知道,腦袋少根筋的猶美嘉怎麼會知道他和穆樂樂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了她,她才會帶著人搜到了他的別墅來。
“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蘇墨緩緩吐出這句話,又扭過臉去,望向無邊無際的海域,似乎隻要一直看著,就能夠看見穆樂樂從光影之中向他走來。
蘇夜被這句話堵住了嘴,是,如果不是因為他,也許穆樂樂現在還好好的,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找猶美嘉呢?
如果他一個人慢慢找,應該也能找到,為什麼偏偏就去找猶美嘉了呢?
就為了打壓蘇墨嗎?
這一局,他輸得多慘!輸掉了他生活的全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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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迎著海風,風這樣鹹,這樣凜冽,仿佛誰的眼淚紛紛揚揚向他灑來。
“會找到的。”他這樣說著,不知道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蘇墨聽的。
兩個人都靜默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無垠的海域。
S市的雪下得更大了,紛紛揚揚幾乎要把整個城市都染成白色。
除夕很快就來臨了,距離穆樂樂墜海已經有一個月了,原本應該是一年裏最歡喜的日子,此刻,卻變成了穆樂樂的追悼會。
淒涼的風中,神父正在念著悼詞,穆媽媽已經哭暈過去了,穆以航默默地將她扶著,隱忍的眼裏依然盛滿了淚水,他就這麼一個妹妹,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步入婚姻的殿堂,現在,卻要看著她……
陸言彬也來了,下巴上、麵頰上全是沒有打理的胡渣,在他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暈倒,一直木然地呆立了好久,才恍惚地對陸母說:“媽,我要去參加樂樂的葬禮。”
陸母也是一怔,模糊地記起那個花一樣美好的少女,良久才點點頭,也沒有問死因,而是看著兒子頹然的背影,心髒猛然一縮,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的生活裏剝離了——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