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做了什麼?
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害她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孩子,現在,又害她失去了生命!
他真該死!
蘇墨冷冷地看著他:“你給我滾!樂樂不想見到你。”
這句話讓他呼吸一滯,蘇夜隻覺得疼痛自心間蔓延到全身,每一寸皮膚都在往外流著猩紅的血。
“不,她是我的妻子。”蘇夜掙紮著說,“我是孩子的父親,她不會不想見我。”
“嗬。”蘇墨冷冷一笑,“孩子的父親?多麼可笑,蘇夜,你問問你自己,是用何等卑鄙的手段才得到了她的人,不過你,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
蘇夜抬起發紅的眼,瞪住他說:“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失憶的時候,對她有多惡劣,那個時候,是誰陪在她身邊守護她?是!我是卑鄙!我使計讓你們分手,可是,如果你們之間彼此信任,又怎麼會著了我的道,說到底,是你不夠愛她!你不信她,她也不信你!”
“夠了!在她墳前吵什麼吵!”這時,從身後走來一個人,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麵色凝重,“她都已經去了,你們還不肯給她點寧靜嗎?”
“容岩,你怎麼還沒走?”蘇夜從地上起來,膝蓋已經有些麻木了,踩在雪中,隻覺得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容岩的眸子閃了閃:“我想多陪陪她。”
作為朋友,他卻沒能保護好她,容岩心裏愧疚極了,縱使他天才,又如何?到頭來,卻連朋友都保護不了。
三個人都不再言語,在窒息的沉默中,容岩忽然說:“會不會,她被人救起來了?”
這句話,讓那兩個男人眼睛一亮,不過隨即卻暗了下去,這幾率多麼小,如果她被救了,蘇墨的別墅是離海最近的,為什麼卻沒有人將她帶來呢?
“我查過。”蘇夜忽然說,“那天經過那片海域的,有一艘輪船,是通往日本的,我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不過,他們都沒有看見穆樂樂,更別提有人從海裏將她救上來了。不過,私人遊艇和一些小船就不知道了。”
他的話無疑隻是一個自我安慰罷了,蘇墨的臉貼著墓碑,他輕輕閉了眼,蒼白的手指掃過墓碑上的雪,那神情,仿佛在透過墓碑,望向穆樂樂。
容岩在雪中站了好久才離去。而那兩個男人卻在風雪之中,一直跪倒第二天早晨,雙膝已經失去了知覺,可他們還是跪著,身上落滿了厚厚的積雪,遠遠看去,還以為是白色的雕塑。
猶美嘉知道蘇墨還呆在穆樂樂的墳墓前時,有些惱怒地扔了桌上的餐盤:“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死都死了還守著她的墓碑做什麼!”
想了想,她決定去那裏瞧瞧。
於是帶了幾個保鏢跟著她往荒涼的墓地駛去,一路上風雪漫天,她的心裏卻燃著一把火,從知道穆樂樂和蘇墨的事開始就一直沒有熄滅過。
車在陵園前停了下來,猶美嘉趾高氣昂地往穆樂樂的墓地,遠遠的,瞧見了多日不見的丈夫,他依偎在墓碑前,渾身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