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空皮囊，一個總裁的頭銜？
他木然地對著電腦，眼神如死灰般沉寂。
“其實我覺得蘇夜……唉，好吧，我承認，有時候會舉得他很好，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些事，我會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今天他給我辦的生日宴會，我很驚喜，那是我少女時代曾經幻想過的，我隻是惋惜，我和蘇夜之間，怨結太深，也許隻有等下輩子吧，也許那時，我會愛上他，這一世，我的心已經給了蘇墨永遠都無法收回。”
他呼吸一滯，猛然站起身來：“你看吧，我出去抽根煙。”
蘇墨繼續往下看，越看越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多，他不應該不調查清楚就一走了之，不應該為了複仇而娶猶美嘉，更不應該，不聽她的勸。如果當初兩人離開了S市，那麼接下來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說到底，還是他放不下仇恨，是他的錯，即便蘇夜不去告訴猶美嘉，她也會慢慢察覺到的。
仰頭靠在椅子上，他輕輕地閉上了眼……
客廳裏的蘇夜坐在一片黑暗裏，吸著煙，良久才站起身，走進穆樂樂的臥室，一頭栽倒在她狹小的床上，被子裏還殘留著她的味道，他貪婪地感受著，好像她就在自己的身邊。
沒過多久，他忽然感覺身旁擠上來了一個人，帶著清冷的味道，他有些不悅地睜開眼：“你上來做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說吧。”蘇墨神色淡然，眸子裏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你霸占她兩年之久的帳我還沒跟你算。”
“你奪走了她的心，這帳我也沒跟你算。”蘇夜緊繃著唇，縱使得到了她的人又如何，她的心他從未得到過。
“那原本就是屬於我的。”蘇墨的紫眸在燈光下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蘇夜被他的話逗笑，他們兩個都是驕傲而霸道的人，認準了一件事就不會回頭也不會讓：“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
蘇墨沉默半晌，緩緩說：“睡吧，明天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麵了。”
“明天……我們還有明天嗎？”他難得說出這種傷感的話，蘇墨出言譏諷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像個女人了？”
“滾！”蘇夜一腳踹過去，兩人在狹小的床上扭打起來，糾纏之中，發出獸一樣的喘息，誰都沒有注意到晚歸的穆以航，他的手裏還握著鑰匙，眯起眼瞪著床上的兩個男人，厲聲問：“你們兩個，這是在搞基嗎？”
C市清冷的街道上，兩個酒氣熏天的男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蘇夜忽然一笑：“居然被趕出來了。”走過一張椅子的時候，蘇墨忽然停住了，怔怔地盯著那張長椅看了好久。
——“你知道嗎，在我讀高中的時候真的是那麼渴望能和我心愛的人一起坐在夜晚的霓虹燈下，欣賞C市的夜空。”
——“那你實現了嗎？”
——“沒有。因為這裏不是C市，不過其他的我都實現了，我很高興。”
他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耳垂，那裏還墜著同她一對的耳墜，一顆心，一人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