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失憶後蘇墨和蘇夜都對她的過往隻字不提,因為太過灰暗,所以才不肯告訴她。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失憶後見到蘇夜會有一種本能的排斥感,而見到蘇墨的第一眼,一股熟悉的愛意便在心間盤旋,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想起了,又有什麼意義?
讓現在的她更為痛苦嗎?
和蘇墨相遇相知相戀到相離,再到重逢,再到現在的……生離死別。
那隻會使她更痛苦
想起她那兩個未出世就重返天國的孩子,她感覺到窒息的心痛感。
一直呆坐到下午,文森特才走進來,提醒她:“我們該走了。”
她呆呆地跟著他,一路上神情恍惚,那些恍若隔世的記憶對她影響不小。
船上的海風吹亂了她的頭發,看著蔚藍色的海水,落海時的記憶又撲打而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文森特從船艙裏走出來,走到她身邊:“無論以前如何,現在,你都是我的奴隸。”
奴隸?
這個自大的男人,真以為自己是中世紀能夠掌控所有人生死的國王嗎?
穆樂樂恢複了記憶,性情也不似失憶後那般天真倔強,豪門裏那些血淋淋的教訓告訴她要隱忍,唯有這樣才能報仇,才能活下去
因此,她沒有再像先前那樣不知天高地厚地和他硬碰硬,而是沉默地繃著唇,望向美麗卻危險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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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島已經是黃昏了,橙色的光柔柔地照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文森特忽然吩咐管家要騎馬,穆樂樂當然不知道這位怪脾氣的伯爵在想些什麼,她要做的不過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聽從指揮。
仆人牽了一匹白馬出來,穆樂樂眼前一亮,這樣美麗的馬,她還是第一次見。
有些羨慕地看著文森特騎了上去,穆樂樂想起了和蘇墨在大草原上騎馬的情形,心髒微微刺痛。
揚鞭前,文森特忽然轉過臉來對她說:“跟上。”
說完,扭過頭去策馬朝前奔去,她有些錯愕,這時,仆人牽來了另一匹白馬示意她上去。她沒有猶豫,跨坐上去,一揚鞭,追了過去。誰知道這位怪脾氣的伯爵會不會因為她動作太慢又來懲罰她。
綠油油的草地上,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奔馳著,文森特最終在一棵大樹的不遠處停下,自顧自地對她說著:“這棵樹是我祖父親手種下的,當年他就曾說過,文家會是最強大的家族,現在看來,果真沒錯。”
穆樂樂心裏冷笑著,麵上卻是溫順至極,似乎在認真聽他說話。
“文家在我的手裏又強大了幾倍。”他這樣說著,麵容被夕陽染上了一層金黃,仿佛一個勝利的王子,炫耀著他肩上的徽章。
不過,在她的眼裏,這不過是個已經喪屍了人性的可憐蟲,他的生命裏除了壯大家族就是壯大家族,每一個人在他眼裏都被標上了價碼,有利用價值的他盡力榨**,沒有利用價值的就供他玩樂,就像她一樣,成為他的奴隸,聽命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