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樂樂愣了愣,隨即猶豫著開口:“其實不用的,你就住在這裏吧。”他對她,其實挺好的,除了那些偏激的行為外,穆樂樂覺得,不應該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蘇夜卻堅定地搖頭:“不必了,樂樂,至於沃薩奇瑟,我就交給你了。”
“嗯?”她驚訝地睜大眼,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他卻釋然一笑:“我同你離婚了,經營權和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也該還給你了。蘇墨,他還是很厲害的,這點你不用擔心。”他的眼波如水般晃了晃,讓人有種正在流淚的錯覺,“樂樂,你要幸福。”
她有些尷尬地站在原處,原以為他是那種為了利益和權利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可是到頭來,他竟如數歸還,這著實使她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感。
“那你,有什麼打算?”沉默了片刻,她還是客套地問。
“我已經在南方買了一幢別墅,那裏風景很美,我想我以後的日子都會在那裏度過。”他直直地望著她,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沒有多少機會能夠這樣近距離地看她的臉了。
“真好。”她淺淺一笑,像朋友般同他說話,“我以後可以來玩嗎?”
“可以。”他也笑,眼裏卻滿是風霜,“好了,我想待會兒蘇墨會來找你,我就不多呆了。樂樂,晚安。”
——晚安。
你知道晚安的意思嗎?
晚安就是wanan,就是我愛你愛你。
如果可以,樂樂,我多想一輩子都能對你說晚安……
穆樂樂將垂下的發絲別到耳後,如釋重負般地對他道了一聲:“晚安。”這段錯誤的婚姻終於結束了,迎接她的將是嶄新的開始。
可是,她又哪裏知道,那不過是另一個錯誤罷了。
送走了蘇夜,約莫過了幾分鍾,蘇墨便來了,幹淨的白色貴族式襯衫,使他看起來像童話裏走出來的王子。
穆樂樂愉快地衝過去摟住他的脖子:“怎麼這麼晚才來?”
他小心地環住她的腰肢,怕她摔倒:“我和容岩談了會兒,困了嗎?”
她抽回手,整個人靠在他的胸膛上:“不困。墨,剛才,蘇夜把離婚協議書給我了,現在,我是自由身了。”所以,你這個傻蛋還不趕快向我求婚
她在心裏竊喜著,卻沒有注意到蘇墨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的臉。
那家夥……
“你怎麼不說話?”穆樂樂掐掐他的胳膊,“他還把沃薩奇瑟還給了我,還說要搬出去住,其實也沒這個必要吧,但他態度挺堅決的。”
蘇墨怔了怔,靜默了半晌才輕撫她的背,將她抱去床邊:“很晚了,我們睡了吧。”
她微笑著枕著他的胳膊蜷縮在他的懷裏,這樣的夜使她感到幸福無比,但是另一間房內,卻是如極地般浸著冷意———
容岩冷著臉衝對麵的男人低吼:“你瘋了是不是?一個人跑去鳥不拉屎的山間別墅,你以為得了胃癌很好受?”
“我已經決定好了,你不用勸我。”蘇夜靠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杯未喝完的酒,他伸手拿起,仰頭灌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