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抿了一口咖啡,隻覺得齒間苦澀一片,又發脾氣地將杯子砸在地上,昂貴的地毯上立刻暈染出一片咖啡色的汙漬。
剛走到門邊準備離開的程奧見狀,便皺起眉正色道:“墨少爺,如果不喜歡可以不做,既然接下了,就不要這樣。”
蘇墨抬起一雙無情的眼,程奧被他鷹一樣銳利的眼神驚得心裏一顫,慌忙避開了眼。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這麼說?”
他穩了穩身形,深吸一口氣:“墨少爺,你別忘了,沃薩奇瑟是老爺一生的心血,你並不希望它就這麼毀了吧?更何況,蘇小姐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父親的公司每況愈下。”
穆樂樂是他的軟肋,程奧抓得非常準,於是蘇墨便不再言語,又埋頭工作起來。
一直工作到八點,他才從一大堆繁瑣的文件中抬起頭,站起身,這才想起被遺忘了許久的手機,掏出來一看,滿滿的全是穆樂樂發給他的短信和三十幾個未接來電。
他有些懊惱怎麼會設置了靜音,她現在一定很著急。
剛要回撥過去,穆樂樂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墨你終於接電話了。”
“對不起,我設置的靜音,沒有聽見。”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去。
穆樂樂在電話那頭發出清脆的笑聲:“知道啦,我給你做了晚飯,你回來吃嗎?”
“當然。”他惡劣的心情瞬間變好,“你在家裏等著我,我很快就回去。”
一路走到停車場,剛放下手機,作為殺手的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對,眯起晶紫色的眼,他朝身後看去,果不其然,就在他側臉的瞬間,一個黑影便衝了過來,屬於女人的氣味撲鼻而來:“墨,小心”
與此同時,耳畔響起子彈破空的聲音,也就是這麼一秒的間隙,他已從袖中抽出槍,對著黑暗中的四個方向分別開了四槍。
太過精湛的槍法使得暗中埋伏的幾個人全部中彈,蘇墨這才低頭去看伏在地上的人,手裏的槍抵在對方的頭上,他眯著眼命令著:“抬起頭來。”
對方捂著傷口抬起臉來,一張妖媚的臉上滿是冷汗,她虛弱地開口:“墨……”
白露………………………………
他瞳孔縮緊,擰眉看著她冒血的傷口問:“你怎麼在這兒?”
她咳嗽幾聲,緩了緩氣才答:“我聽說文森特的人要埋伏你,所以特意趕來,沒想到還是差點就救不了你了。”見他沒事,白露又滿足地笑了笑,“不過還好你沒事。”
他的眸子閃了閃,任何一個男人在麵對一個深愛著他,又為他不顧性命的女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他臉上冰冷的表情有所鬆動,竟收起槍,俯下身來查看她的傷勢,兩指在她的傷口處點了穴,這才扶著她上了車:“我送你去墨色。”
白露搖搖頭:“不用了,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處理。”
蘇墨沉默了,樂樂還等著他回去吃飯,但是白露又因他而受傷,於情於理都不該將她扔下。驅車去了墨色酒吧,白露的臉已經蒼白得幾近透明,她虛脫地靠在蘇墨的肩上,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