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秦漠,竟然在半夜兩點多的時候,帶著秦家的私人醫生,到白家來了。
半夜裏我正腦袋昏昏沉沉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渾身不舒服到睡不著的時候,我隻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把我上半身抱起,又有人輕輕解開我的衣服,把一個冰涼的東西給塞到了我的腋下。
我被那冰涼的寒意給驚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了眼前熟識的麵孔。
是秦家的特約醫生,何醫生。
小時候生病了他總是會很溫柔的哄著我給我打針。
恍然之間我還以為是做夢。
直到我頭頂的熟悉的聲音微微的響起:“待會兒給歡歡開點藥,完事兒了你再去看看白少爺,不用你給開藥看病,過去探望探望就成。”
“什麼?”我以為這話是對我說的,不由得微微偏過頭輕輕問道。
我整個腦袋裏就像是填滿了漿糊一樣,昏昏沉沉黏黏糊糊的。整個靈台都不甚清明。
豈料這一抬頭,就看到了我心心念念最想見到的人。
秦漠,他把我摟在懷裏,替我解開上衣扣子為我放置好溫度計。
我不是很清醒,我覺得這像是夢。我覺得他不可能大半夜的還跑到了白家來,就為了替我量個體溫而已。
可是腋下冰涼的溫度計還有我身後靠著的溫暖身軀又讓我相信著這是真的。
“你怎麼來了”。我的眼皮真的撐不過去了在上下打著架,可是我身體上的不適真的不能夠讓我安安穩穩的睡去。
身體一會兒冷的發抖一會兒又燥熱不已。
整個人就像是被一會兒扔進了北極一會兒又給扔進了火焰山。
十分難受。
但是隻要是秦漠在,我就十分安心。
於是我就歪在了他的懷裏找到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像隻小貓一樣在他懷裏舒服的蹭蹭,想要沉沉睡去。
隻可惜,身體不舒服,一點也睡不著。
但我的眼睛已經實在是睜不開了,隻好閉著眼睛,任著秦漠和醫生擺弄著我的身體。
朦朦朧朧見秦漠把我的頭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枕著,又騰出一隻手去我手臂下拿出體溫計給拿出來,耳邊傳來細小的聲音,不過我真的很累,隻聽得見什麼“低燒...不走...你自己先回去。”
我本以為何醫生作為醫生會守著我,秦漠是要連夜趕回秦家的。一瞬間,我竟然有點耍小性子一樣的揪著秦漠的衣服:“你別走。”
即便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是我從內心深處,還是不想要他走,想要和他多呆一會兒。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扯過一旁的毛巾被輕輕蓋在了我身上,聲音低低的再和何醫生說著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的手指,把他的衣角從我手指中給解救出來,接著他就輕輕把我平平整整的放躺好,抽身而去。
動作迅速得我都不知道我都來不及睜開眼睛。
反正我的眼皮也沉重的抬不起來,隻有我那蕩漾著漿糊的小腦袋裏還有一絲絲的意識,其他的,再沒有別的了。
哪怕他慢慢的離開我也抓不住啊。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
這樣我也能無牽無掛的睡個好覺了。
秦漠,你等著,等我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捆在床上狠狠的s之m之。
這是我第一次昏睡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
可是我一向淺眠,加上今天晚上確實低燒不退,身子確實不爽,稍稍有點不舒服就極為不舒服的醒過來了。
就這樣昏昏睡睡間,我竟然沒有睡得十分舒坦。
我以為秦漠走了,沒想到他隻是匆匆出去拿了一塊手帕,浸濕了放在我額頭上想要為我降溫。
涼涼的手帕在接觸到我燥熱的額上那一瞬間,我簡直想要喟歎出聲。
“你不是走了嗎。”我闔眼問道。
其實我很想伸出手掐掐他的臉龐,如果我此刻生龍活虎的話,我是可以直接被子一扔把他給先拖進浴室給洗幹淨再給甩到床上給吃掉的。
隻可惜,力不從心。
就好像我麵前擺了一大盤紅燒排骨,而我此刻卻隻是個沒牙的老太太。
就好像我麵前躺了一個家裏窮到穿不起衣服的絕色美女,而我卻是個剛剛從淨身房裏出來的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