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兩個鬧完了,我一抬頭,卻看到白懿梁正在看著我,目光灼灼。
這一次,我不再鬼鬼祟祟的躲避著白懿梁,而是大大方方的迎上了他的目光。恰巧秦漠一個偏頭咬上了我的耳朵上,這一舉動被白懿梁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裏。
隔得太遠,我看不清楚白懿梁臉上的微表情,但是他也沒有衝動得想要上來對著秦漠的臉就是一拳。
但是就是因為看不清他是什麼反應,我的心裏才略略有點發虛。
我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扯著秦漠的衣服在催著他要走了,秦漠看出了我的不情願,隻好問我:“真要走?”
“真要走,太無聊了。”我點頭。
“可是我們還沒有和主人打過招呼呢,就這麼走了,不禮貌吧。”秦漠笑看著我,牽起我的手,帶著我朝白小叔和白懿梁的方向走過去:“我們去打個招呼,敬杯酒,就回去。”
“不用了,他那邊那麼多人,肯定沒工夫理我們兩個,我們還是不打擾人家了,我們還是先走吧。”我害怕白懿梁又對秦漠說著那些曾對我說過的話,所以我在極力的阻止著兩個人的會麵,但是秦漠卻好像比平時固執,在拉著我往白懿梁麵前湊。
這一舉動讓我十分不爽。
但是隻好憋著。
憋著就憋著,大不了晚上把秦漠抓上床泄火。
到時候小皮鞭蠟燭油粘膠帶輪番上陣,不折磨得秦漠嗷嗷叫就算我輸。
我有點不願意去和白小叔還要白懿梁在人多的地方見麵,生怕別人知道了我之前在姚山住過一段日子。
但是拗不過秦漠這個固執的老光棍,我不情不願的被他一路拖拽著去到了白小叔麵前。
我一臉的煩悶,差一點某兩個字的經典國罵就要脫口而出,但是礙於今天的賓客麵子,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打招呼:“白小叔好,白少爺好。”
秦漠還沒來得及說話,結果就被白小叔搶了先,白小叔的聲音得意又不失風度:“這不就來了,這便是我們懿梁的未婚妻了。”
話音剛落,我原以為秦漠會反駁,結果他卻一聲不吭的看著我笑。
那神情,儼然一副“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負責收場”的樣子。
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上,就像漂亮的公關小姐強忍著惡心去應付油頭滿麵的夜場客人一樣。
當然我不是說白懿梁和白小叔的頭和臉很油,而是說,碰上這麼兩個人,還有這麼一堆破事,我也挺無奈。
哎,都是為了生活啊。
“沒有,我不是,我和白懿梁解除婚約了,我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這個婚,結不了。”毫無意外,我的話一出,在場的幾個大佬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就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我和白懿梁的婚事吹了就意味著白家和秦家就不會聯手,這對某些利益集團的威脅可能會解除,同時,在場的有女兒的老板也在心裏飛快的打著小算盤是不是可以把女兒塞給白懿梁,好和白懿梁搭上親戚。
別問我怎麼知道這麼多,我也是猜的。
“歡歡,”白玉斐看著我笑了起來:“小孩子嘛,就是喜歡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有時候思路快得我們這些老年人都快跟不上。”
白玉斐並不急於像在場的人解釋我的話是謊言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而是單單的對我說:“你在姚山也住了半個月了吧,你明明和懿梁相處的挺好的,怎麼說變卦就變卦,有的話,可不能亂說。”
秦漠和白懿梁都是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
隻不過白懿梁手執著一杯酒,輕輕搖晃,低頭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蕩漾出安靜的顏色,而秦漠,卻是漫不經心的低頭看著腳尖。
一動一靜的兩個人,左右夾擊著我,讓我心底莫名其妙的有點慌亂。
我被白小叔盯得頭皮發麻,氣勢也弱了一大截,唯唯諾諾的說:“就是不嫁了,說什麼也都不嫁了。”
“這孩子在開玩笑,估計是人多,害羞呢,小姑娘家家的,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白小叔朝身邊的人笑笑,很自以為完美的替我“解圍”
。
“不好意思,”秦漠開口,打斷了白小叔的談笑:“這是我妹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並不是什麼玩笑。”
白管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在白小叔耳朵邊小聲說著什麼。
“所以呢?”一旁的白懿梁忽然出聲詢問,淡薄的聲音裏竟然帶有了一絲絲壓迫。
“所以就是不嫁了。”
慫到了極致就是破罐子破摔,這一刻的我忽然直起了腰板,不怕死的和白懿梁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