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之歡 一百二十八:我不會再慣著你(1 / 2)

我隨意的把車停在門前的草坪邊上,自己進了白家大宅,從路上沒有人攔著我,我就知道,白懿梁對我還算是客氣的。

我一走進大廳,沒有看到白懿梁,卻看到了他那個大忙人小叔,白玉斐。

不過也差不多了,說不定問白玉斐甚至比問白懿梁來的更方便一些。

白玉斐拿著一疊文件,剛剛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樣子,看到我時眼裏也沒有什麼驚訝的樣子,而是很自然的同我打了個招呼:“來了啊。”就好像我是來找白懿梁玩兒的小夥伴一樣。他當然不會驚訝,我在進入姚山山腳時說不定他就已經知道了我要來了。

看著白家客廳內熟悉的擺設,我竟有點恍惚起來,一時之間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白玉斐像急著要出門一樣隨口說了一句:“懿梁在書房,你要是找他就自己上去吧。”說完,就快步要離開了。

“白小叔,”我喊住了他,唯唯諾諾的開口道:“秦漠出事了,我能問您要個徐永生的聯係方式嗎,或者,由您引薦,讓我們兩個見一麵也成。”

我自認為說話的語氣已經足夠客氣,甚至從心底裏我自己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自卑感,可結果白玉斐卻回過頭來朝我笑了起來,眼角眉梢的笑意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說:“秦漠出事了又不是徐永生出事了,你找他做什麼?難道你就這麼急著找下家?”這一刻,白玉斐絲毫不像一個成熟內斂的長輩,而是像一個社會上的痞子,可是他內裏的沉穩又讓他把那種度給把握得非常好。

“不是,我還是沒有變,否則我不會為了秦漠這樣在外麵奔走,白小叔,以前是我任性了,很多地方是我混賬了,我給您道歉,您就告訴我,好不好?”我難得的放軟了語氣,請求著白玉斐。

但是白玉斐從來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估計我抱著他的大腿“嚶嚶嚶”他也會毫不留情的一腳把我給踢開,不過啊,白懿梁抱著他大腿估計他還會答應他。

不過以我和白懿梁這尷尬關係,難說。

白玉斐沒有再和我廢話,扔下了一句“沒有,我很忙,先走了”就真的,先走了。

想著我剛才那麼矯情的給他道歉,我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抱著他的大腿,再使出我畢生的力量一口咬斷他的小玉斐。

和血吞的那種。

白玉斐就像我是一個萬年色“魔”一樣忙不迭的從我眼前消失在了我眼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緩緩的伸出手,迎著陽光在他的背影中比了一個中指。

我轉頭看了一眼樓上,靜悄悄的上樓了。

裝修雅致的白家,看起來是如此契合白家叔侄的氣質,每一盆盆栽,每一幅字畫,每一個擺件的擺放都是令人看起來如此賞心悅目。可就是這種井井有條才讓我感到無所適從。

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踩皺了地毯上繁複精致的花紋。

這個房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古風的參觀會所,一點也不像一個家。

太過清風霽月,沒有半點煙火氣息與人情味兒。

不過,要是等白懿梁有小孩子了,到時候他的小孩子會不會拿著畫筆在他那些名字字畫上亂寫亂畫呢?

想到白懿梁生氣又舍不得發火最後把自己憋成內傷的場景,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上了樓梯自己去了白懿梁的書房去找他,果不其然,他正在書桌前臨摹一副碑帖。

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會很討人嫌的衝過去硬生生的把他拉起來不讓他寫了故意搗亂,結果現在,我這個“四處奔走隻為救夫出牢獄”的知音大戲女主角竟然隻能委屈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白懿梁寫完。

然而白懿梁也真的很配合的陪著我上演這一出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戲碼,否則我這麼大個活人他都不可能沒有看到我的,還是低著頭的臨摹著碑帖。

把我當空氣一樣的晾在了一旁,我還得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寫書法的側顏還不能有任何怨言,否則就是沒有禮貌。

最後白懿梁肯定會反問我:“你就是這種態度來求我幫忙的?”

當然不是,所以我就隻能忍著。

雖說白懿梁自己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僅僅是他在寫書法的樣子就如同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一樣,可是在我心中,他比起秦漠來,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摯愛與路人的分別是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的,因為沒有語言能夠表達出對於摯愛的心儀,也沒有詞語能夠形容出對於路人的蒼白感情。

秦漠是我想要好幾輩子都能夠依偎在一起的人,而白懿梁,在我這裏,頂多算是個酒肉朋友而已。

在腦海裏盤算了一下秦漠已經在牢裏呆了幾天了,我就忍不住喊了一聲白懿梁。

“白懿梁,我來這麼久了,不會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吧?”我挑了挑眉。

可是沒想到,就我翻白眼這個檔口,白懿梁竟然抬頭瞄了我一眼,驚得我連忙擺手否認道:“我不是在瞪你啊,你不要多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