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之歡 一百六十二:潑婦(1 / 2)

這時,一旁的沈茉芬“好心”開口了,“你關叔叔不是出差去了嗎,我一個人也怪害怕的,請你陪我住幾天呢!”

“不用了,我家裏還有人在等我。”我冷硬的拒絕了,接著探身去拍司機的肩膀:“你要麼想辦法送我回去,要麼我就在這裏跳車。”

司機沒有說話,倒是沈茉芬也跟著微微起身在不大的車廂裏拉住我的手:“歡歡,你別這樣,這樣太危險了。”

我見司機不管我說的話,自顧自的往前開去,我這才發現對一個沈茉芬的雇工發號施令是有多愚蠢。我坐回了座椅上,瞪著沈茉芬:“我不要跟你走,送我回去。”

沈茉芬依舊是好言勸慰,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沒安好心。

誰知道我今天和她走了,她什麼時候才會把我放回來。

又有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良心發現了想要認我,而不是有別的蹊蹺。

總而言之,哪怕秦漠在嚐試著能夠讓她不反對他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並不想理她。

我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我不是聖母,我也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麼大逆不道,不仁不孝之類的,她扔下我的時候我才那麼大一點,她怎麼忍心呢?

她隻不過是擔心我影響到了她改嫁的前途而已。

所以我們早就各走各的路了,不再有什麼瓜葛了。

哪怕她十月懷胎生下我,我對她而言也隻不過是一塊肉,而不是她的孩子,否則她不會扔的那麼幹脆。

我看著她,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我的親媽是改嫁了,我的親爸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孤兒。我現在的媽媽是梅姨,而且我也有一個很疼愛我的幹爹和一個很幸福的家庭,我過得很好,我不管你是有什麼樣的企圖,別再來打擾我。否則,再讓我見到你,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看著沈茉芬逐漸濡濕的眼眶,車速也依舊沒有減速的狀態,我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你像個神經病一樣的每天跟蹤我,你這也死皮賴臉的樣子,真的很惡心,別逼急了我,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頓了頓:“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比較衝動,更何況我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

“歡歡,你非要這樣是不是?”

我正在低頭找手機給秦漠打電話的空檔,耳邊響起了沈茉芬略帶哽咽的聲音。

現代人不都是這樣,做壞事的時候心狠手辣,等到之後老了的時候生怕自己下地獄再來假惺惺的說補償,說贖罪。

虛偽得不行。

就在我找到了手機給秦漠打出電話的那一刻,沈茉芬忽然就朝我撲過來要搶我的手機。

還好反應迅速的背對著她繼續撥號,眼看著屏幕上的“正在呼叫”,這一刻我是覺得時間那麼那麼慢。

沈茉芬來勢洶洶的扒住我的後背來搶我的手機,她的手指甲是新做的,不小心劃過了我的脖頸,割得我生疼。她的手是冰涼的,手指卻十分有力。

我弓著身子把手機往懷裏塞,她卻不依不饒的上來拉扯我的頭發,車內的空間不大,我們兩個撕扯得不像個樣子。

“你是潑婦嗎!”我一把推開了沈茉芬,朝她吼道:“我們還在車上呢!你不怕出事嗎?”

她眼中忽然閃過了得意的神色:“怎麼,怕了吧,我就知道我的乖女兒還是聽我的話的,你就先不要給家裏打電話,你就悄悄的陪我住幾天?”她伸手來撫摸我剛剛在爭奪過程中不小心被劃破一絲傷痕的脖子,她的手指冰涼,柔軟,在我的脖子上停留,更讓我感覺她的手是骷髏的白骨手指一樣。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懶得理她。

手機終於接通了,裏麵傳來秦漠微弱的聲音:“歡歡?怎麼了,我剛剛在開會,怎麼打了電話你又不說話?打錯了嗎?”

我這才回過神來把手機放在耳邊:“我被沈茉芬綁架了,她把我騙上了車現在往城西去,我們上了高架......”

“啪!”

我話音未落,就被沈茉芬一個清脆,響亮,大力的一個耳光給扇懵了。

臉頰在一瞬間就發麻,耳朵裏也都是“嗡嗡嗡”的聲響,配合著車子迅速行動的雜音讓我的聽覺幾乎是一片混亂。眼淚已經先於痛感神經反應過來了,我的眼淚在一瞬間掉落,我卻傻傻的哭不出來,隻是紅著眼睛傻瞪著她。

“歡歡?歡歡?你怎麼了?”我的右耳邊傳來秦漠焦急的聲音,左耳卻是來自於地獄的訓斥:“哭什麼?小時候不聽話打你打得還少了?你還是跟以前的一樣的強脾氣,非得讓人打你你才知道轉彎。”

看著沈茉芬終於回到了記憶裏的那個沈茉芬,我紅著眼睛看著他:“梅姨和我幹爹這麼些年來,重話都不舍得說我一句,你倒好,上來就是一耳光幫我回憶童年。”

“怎麼了歡歡?誰打你了?”秦漠急得不行了。

“待會兒不是在交警大隊就是在第一人民醫院了。”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看著沈茉芬氣的發黑的麵龐,她因為生氣,臉上的粉都掉了不少,我沒再說話,而是自顧自的起身從座椅中間擠到了駕駛座旁邊去,好在這輛車是手動擋,我直接伸手去掰檔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