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七上八下的,看著一大疊報表根本就靜不下心來,於是我把經理給抓過來加了個班,然後就回家了。
我回家的時候,梅姨已經做好晚飯了在等著我了。
梅姨臉上鬱結多日的愁雲終於散開了,整個臉上都洋溢著淡淡的紅潤,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瞞著幹爹找了第二春呢。
幹爹晚上有應酬就不能回來了,於是飯桌上就隻有我和梅姨兩個人了。梅姨的心情不錯,一直都在給我夾菜。
我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幾天都沒有見到秦淮?他的辦公室的人也說兩天沒有見他去上班了。”
“我也不知道,他獨來獨往慣了,估計又是去哪裏出差了吧。”梅姨不以為然的慢慢吃著飯,間或往我碗裏夾幾塊肉。就在我剛剛添好第二碗飯的時候,窗外有車燈明晃晃的車燈閃過,我聽著熟悉的引擎聲,梅姨不禁抬頭道:“你瞧,可不是回來了麼?”
說完,又接著囑咐傭人添一雙碗筷。
秦淮走進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還是照片上的那一套衣服,看來他下午很忙,忙到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他估計也沒有在外麵吃過晚飯,坐下來就開始陪我們吃飯。
要不是梅姨問他這幾天去哪裏了,他都不想開口說話。
然而秦淮果斷的撒了謊:“我前天去外地開會去了,今天下午才回來。”梅姨聽了也就安心了,但是還是囑咐他要注意身體。我按捺住心底的疑惑,想要等吃完了飯再去和他談一談。
很明顯,秦淮在隱瞞著什麼。
他又在包庇著什麼?
晚餐之後,夜色漸黑,我在秦漠房裏上網看了許多關於車禍後遺症與護理的資料,思前想後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起身去了秦淮的房間。
直到站在他的房門口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在忐忑的,萬一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呢?
可是為什麼他收到了錄音文件卻沒有什麼反應呢?難道他其實是沒有看到?
不會吧,我發的是他的私人信箱,除了他應該沒有別人會碰他的郵箱把那封郵件給刪了吧。
咬咬牙,我還是伸手敲開了秦淮的房門。
令我驚訝的是,秦淮竟然已經睡下了,房間裏也並不是漆黑一片,他拉開了窗簾,窗外有路燈清冷的光輝透過玻璃窗灑進來。
被子裏拱起一團,我能清晰的看到秦淮的後腦勺,但是秦淮卻並沒有主動的開口和我說話。
“秦淮,”我看著秦淮的後腦勺,心懷忐忑的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那份錄音,你聽到了嗎?”
“嗯。”秦淮雖然背對著我,但是透過他涼涼的語調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出他慵懶的麵容。
“有人拿著你大哥出車禍的視頻去找競爭對手談合作,這件事,你怎麼看。”我試探著問著秦淮。
秦淮略略的停頓了一下:“我不怎麼看。損失不大就行。”
“你認識她對不對?”心中敏銳的直覺讓我有一絲懷疑:“你和你媽說你去出差了,其實你是去酒店和人開房去了是不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以為秦淮原本會激烈的和我爭吵起來,畢竟他這種一點就爆炸的性格確實不是好惹的。
“我就是去開會了,沒有去和什麼小姐開房,你看錯了。”秦淮的聲音清冷,依舊是充斥著慵懶與滿不在乎,但是我知道他是故作鎮定。
很少見的秦淮開始不自然的逃避,我沒想到秦淮竟然會是這種反應。
於是我打開了手機,把偵探發給我的那幾張照片調出來先是發到了秦淮的微信裏,再是把繞了一個大圈,繞到了秦淮的麵前,調出了那幾張照片,明明白白的擺在了秦淮的眼前。
秦淮隻是略略抬眼看了一眼,就驚得坐了起來。
和秦漠喜歡睡覺不穿衣服相比,秦淮還是規規矩矩的穿了睡衣的,我聽見他咽了一口口水的聲音,疑惑又懊惱:“你跟蹤我?”
“我沒有跟蹤你,你還是老實說了你和這個女孩子什麼關係吧,還有,她是不是就是去找白懿梁和盧擴的那個人。”我冷靜的質問秦淮,並沒有被她的反問給驚嚇到:“否則的話,錄音和這兩張照片我一並交給幹爹,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在背後陰我們家。”
秦淮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麵,我見秦淮還是沒有說話,不由得耐著性子最後再次問了一句:“錄音裏的這個女人,和你中午摟的,是同一個人嗎?”
秦淮還是不說話。
我故意嚇他,拿著手機就走:“那好,你不說是吧,那我把這錄音和照片就都交給幹爹了,我讓他去查。”
“別去。”秦淮忽然拉住我的手,大半被子因為他的起身而滑下來,冷風刮過,他絲毫不覺得冷:“她知道錯了,你就不要讓爸知道了,否則,爸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何止是你爸,我也不會放過她,”我轉過身看著秦淮,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恨鐵不成鋼:“從上次秦漠說你想做男小三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勁了,人家趁著你哥生病,公司管理層不穩,瞞著你來夥同外人打壓你家,你竟然還包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