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寧氏還沒有來。”林雲姝皺了皺眉頭,正常的妃嬪請安,如今都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就算是寧氏得寵,那也不能如此恃寵而驕“難道她是想效仿秦之瀾?”
慕環佩搖了搖頭,止住了林雲姝的話“你錯了,縱使當時秦之瀾再跋扈,她請安也是準時來的,這個寧氏……”
慕環佩的話音未落,就聽見很是嫵媚的一聲“皇後娘娘可別多慮,妾身是萬萬不敢請安來遲的,隻是今個早上,妾身要伺候皇上,皇上偏不讓妾身早起。”
慕環佩眉頭一皺,陸袂便接過了話茬“惠選待也太放肆了,就算皇上不讓你早起,你也不能不給皇後娘娘請安啊!給皇後娘娘請安這種事情惠選待都不放在心上,可見是不把宮規和中宮放在眼裏了!”
陸袂一向是心直口快的人,雖然收斂了不少,可是如今寧琅和不是秦之瀾,她就看不慣寧琅和這種輕狂樣兒,也不知道她顯擺給誰看呢。
然而,寧琅和根本就沒有把陸袂放在眼裏頭,反而上前來規規矩矩的給慕環佩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今個早上,皇上偏不讓妾身起得早,皇上心疼妾身,妾身也心疼皇上,那您說,該是以皇上為重呢,還是以宮規為重呢?”
慕環佩放下了將將要到唇邊的茶,冷笑了一聲,盯著寧琅和瞧,然而寧琅和卻絲毫不畏懼,已然不是那個時候在雲覃麵前的模樣,許久,慕環佩才答“皇上是天子,天子和宮規本就沒有可比性,寧氏,你莫要好了傷疤忘了疼才是。”
寧琅和嘴邊泛起一絲笑,眼中帶著些許恨意“是了,皇後娘娘教訓的是,妾身謹記在心呢,不過說到宮規,妾身還想起一件事情,若是有人仗著自己從前得寵,便搶去別人的恩寵,這事怎麼辦呢?”
慕環佩愣了一下,同坐在下座的虞婉央也愣了一下,她似乎明白寧琅和說的是什麼事情了,她心中隱隱約約的覺得,這件事情,跟一個人有關,她剛醞釀著要開口,寧琅和便接著說道“皇後娘娘也知道,那日是妾身侍寢,可是當天晚上,卻是有人在夜半彈琴,妄圖勾引了皇上去,皇上可是最恨這樣的人的……”
六宮妃嬪皆是麵麵相覷,昨日的琴聲,大家都聽見了,雖然很細微,但是也很悠長,今日請安,慕環佩也提起了這個事,可是不是她們在座的每一個人,大家心中多多少少明白了些許,便是誰也不敢吭聲了。
“寧妹妹這話說的不清楚,是誰?”
慕環佩的聲音是一成不變的,寧琅和拍了拍手,就有人帶了人進來,隨後,那個人將這個女子狠狠地按著,讓那女子跪在地上。
寧琅和冷哼一聲“平時裝清高的模樣,不曾想心裏頭卻是這樣的肮髒,連本主的恩寵都敢去搶。”
“妾身自作主張,先罰了,還請皇後娘娘恕罪。”寧琅和又一頓,使勁抬起了那個女子的臉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是玲瓏!
林雲姝猛地站起身來,她很少有這樣吃驚的舉動,此時隻見她震驚地瞧著寧琅和,雖說寧琅和如今是玲瓏的主位,可是,她沒有這樣大的權利啊“惠選待,說到底妙貴人也是皇上喜歡的人,你怎麼能如此嚴懲?”
寧琅和完全不在乎,看著林雲姝的目光全然是挑釁“皇上寵她?賢貴妃娘娘,妾身知道你與妙貴人交好,可是妙貴人害死了妾身的孩子,皇上對她早就沒有耐心了,更何況皇後娘娘您也說了,犯了宮規就要嚴懲,不是麼?”
一時間後宮妃嬪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寧氏跋扈簡直是聞所未聞,如今不管如何寧氏的風頭正盛,誰都不願意觸碰黴頭,慕環佩的手緊緊的攥在梨木椅子上,許久,才道了一句“寧妹妹罰也罰過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生怕寧氏再弄出什麼妖蛾子來,慕環佩緊跟著來了一句“今日就這樣了,大家都散了吧。”
所有人都離開了,林雲姝,陸袂卻留了下來,陸袂瞧著慕環佩,心裏頭眼裏頭全然是擔心,慕環佩的臉色也是鐵青的“本宮知道你擔心妙貴人,但是眼下你去瞧妙貴人,隻能是添亂子。”
陸袂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久,才開了口“妾身知道此刻去瞧妙姐姐是不合時宜的,可是,瞧著今天寧氏的風頭,回去以後妙姐姐肯定不好過,妾身擔心得緊,妾身自己受委屈沒什麼,妙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