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構築的陣法,就這樣被破了?
身後被狂風吹散的一切,在沈靈雨眼裏都是那麼不真實,風揚起黑色煙塵一路卷上九霄雲天,融入大氣消失不見。
沈靈雨還以為要耗費一番力氣,許硯隻破了金位和木位,鬼王的整個陣就都垮了,全程除了她被血眼傀儡蠱惑,以為自己親手殺了外婆,再沒什麼可以拿出來說說的危險。
鬼王這是要幹嘛?
血眼傀儡不斷念叨的那句:“許硯害死我……”在沈靈雨腦海中忽然出現,不容她不記得,血眼傀儡說話時聲音太過淒慘,用的又是外婆的聲音,要她如何輕易忘記?
沈靈雨搖搖頭,想到外婆心裏就會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憋悶難受。回去聽聽洗腦歌曲,很快就會把那道聲音忘了。
回首再看小區所在位置,荒涼空地上墳包一座座,土色尚新的墳頭旁白色靈幡隨風飄揚,四處飛舞的紙錢宣告生靈逝去。沈靈雨見了,心裏又是驚懼,又是淒涼,她不自覺地在許硯手指上揉兩下,確定在自己身邊的他是真實的,才稍稍安穩下來。
許硯揉揉眉心,摸出手機打一通電話給胖警官,等了許久也沒有人接。他皺皺眉,又撥了個沈靈雨沒見過的號碼打出去,等了片刻依舊沒人接聽。許硯的表情凝重起來,拉一把沈靈雨,道:“我們快走。”
“去老林那邊嗎?”
聞言,許硯頓住了腳步,沈靈雨沒反應過來,直接撞到了他的後背上,捂著自己發痛的鼻子迎上許硯的視線,他臉上染了一抹愧色,伸手替她輕輕揉了揉鼻子,說:“你約一下林淑文,就說你請客,請她到菖蒲街的彼方咖啡屋坐坐。”
“鬱溪橋醫館那條街上的彼方咖啡屋?傳說味道不錯,說是傳說,是因為很少有人趕上他家開門營業的時候,而且還要vip會員才能進入,你確定我要把林淑文約在那裏嗎?”
話音剛落,沈靈雨就見許硯從錢夾裏摸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過來,她順手接了,看見上麵彼方咖啡屋的標識,瞬間了然。
許硯說過他喜歡清茶勝過咖啡,為什麼會有一家咖啡館的vip?
沈靈雨壓下滿腦子問題,上車之後很快就撥通了林淑文的電話,林淑文似乎很驚訝,很少主動找她說話的沈靈雨居然在短短時間內打了兩通電話找她,聽聞沈靈雨邀請她去彼方咖啡屋之後更是歡呼雀躍,很爽快就應下了沈靈雨的邀請。
掛斷通話,沈靈雨繼續問許硯:“這家彼方咖啡屋到底是做什麼的,‘彼方’這個詞,好像是日語詞裏常用詞彙。”
她端詳著手裏的vip卡,卡片正麵中央是彼方咖啡屋的月桂花標識,背麵居然是一片空白。
這種卡片難道不是很容易被複製嗎?
沈靈雨思索著,想到用靈魂力去試探,力量從掌心釋放之後很快就被卡片吸收掉,黑色的卡片上流淌著月白色的光,卡片背麵許硯的名字緩緩浮出。
果然不簡單。
沈靈雨笑笑,原來這間彼方咖啡屋是同道產業,難怪神秘兮兮,這樣看來,彼方咖啡屋也是修者術士交換信息的地方。許硯讓她把林淑文叫到這樣一個地方去,也許是要在那裏對林淑文把生辰八字的事情說清楚,有林淑文本人在,許硯想要獲取什麼信息也更容易些。
車子飛馳在郊外無人的街上,兩旁梧桐樹迅速朝後麵閃去,許硯開車一直很穩令人安心,不像景慕青一到人少的路段就恨不能把腳伸到油箱裏麵去,挑戰每一個乘車人的心理極限。同樣,沈靈雨的車技也很不令人放心,事務所晚上出來的時候不是沒讓她摸過方向盤,大概是第一次開車就是在瘋撞靈鼠的原因,沈靈雨開車時總是很狂暴,出來的第一天晚上就熟練掌握了用遠光燈與對麵車道上在鬧市開遠光燈,或者是直接把車子近光燈改裝岀遠光燈強度的車子對閃的技能。第二件,則是若無其事地從每一個攔路惡鬼身上碾過去,如果不是交通法則不允許,她還會把車子倒回去在惡鬼身上碾過幾個來回。
如此兩遭之後,許硯白著臉捏住她想要摸方向盤的纖細手腕,難得說起肉麻情話:“有我在,以後這種事情不必你去做。”
車子在沈靈雨的胡思亂想中於彼方咖啡屋門口停穩,她看了眼時間,又從後視鏡裏望望後麵的街道,並沒有看到林淑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