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升到最高層又再往下,她失神的靠站在角落,隻覺得眼一片迷茫茫,無法看清前方。
她隻似乎聽到心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而電梯則有一層沒一層的停著。
叮——
電梯門又再打開,一股刺鼻的酒氣迎麵撲來,熏得她又是一陣反胃。
雨翎厭惡的抬頭一瞥,電梯似乎又降到剛才那間“苗寨”所在的樓層,一名身形挺拔穿著深灰色阿曼尼三件式西裝的男子捂著額頭腳步踉蹌的撞入電梯,帶著那股難聞的酒味。
惡……雨翎用力捂著鼻子,閉氣側身閃到一邊,那男子則直接撞入電梯的另一角。
嘭——男子一頭撞在光滑的梯壁上,聲音大得令她無法無動於衷。
雨翎咬了咬唇,偷偷用眼角的餘光撇了那人一眼,隻見他斜身靠倚在角落裏,手捂著臉,喃喃的呻吟著,似乎剛才那一下撞擊令他十分的痛苦。
她其實十分討厭這種人,也從來不同情這類人。因為她認為,人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應該喝得酩酊大醉。因醉酒不但傷身而且容易傷人,貪一時之快而喝醉是愚蠢,不知自己底蘊而喝醉是無知,這樣的行為與慢性自殺並無差別。而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珍惜,那就更不會珍惜身邊的人,珍惜關心自己的人。那麼,試問,這樣的人怎會值得他人的同情?
“唔……”男子站不穩,搖搖晃晃的跌坐在地上,手胡亂的摸著,似乎是要尋找用力點。
嘖。實在是忍不住。看到男子捂著臉仍舊不斷呻吟,雨翎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走過去。
“你沒事吧?是不是撞倒了?”她單膝蹲下,忍著那熏人的酒味伸手扶著那似乎醉得一塌糊塗的男子,循例問到。醉成這樣,就怕是跌破頭也不會叫痛吧?活該!
也許是因為找到用力點,在雨翎伸手撐扶著那男子之後,他似乎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卸到她身上,整個人軟趴趴的斜靠在雨翎身上,
“喂?喂!喂——”她頂不住啦,一個沒留神,不勝重負的雨翎連同那男子跌坐在地上,她更慘遭被壓墊底的命運。
豈有此理,這家夥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其實十分有料,在撐扶過程中,就憑目測他身長程度,起碼一米八以上,而單憑手感來說,他的身材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白砍雞。就可惜這家夥醉得糊裏糊塗,不是悟著臉叫痛,就是臉朝下的跌趴在她身上。所以,搞了半天,她還沒有機會瞻仰他的風姿。
“先生?哎!”搖醒他,搖不醒也要拉開他。這家夥一身酒味,粘到就麻煩啦,回到家一定會給大人罵死。
才搖了沒有幾下,突然,男子抽搐著身子似乎想要嘔吐似的。
“天!你別吐啊!”她嚇得想要一腳踹開他,才一抽身,突然電梯一陣劇震,梯內的電源閃了兩下,電梯就一片漆黑。
嚇?不是這麼倒黴吧?雨翎用力瞪著一片漆黑的前方,因為仍然未能適應黑暗所以什麼也看不到。
“唔……”
一聲迷迷糊糊的呻吟從身上傳來,她才驚覺自己身上還趴著一個人。
“喂!起來啦!”不甚文雅的用力扯起他的衣領往後拎——
呃?
再拎——
呃呃呃?
拎不動?怎麼可能!她耶!三屆高中校際劍道亞軍耶!三道黑帶耶!居然連一隻“白砍雞”也拎不起?有沒有可能!
她用力的瞪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團黑影,那團喃喃自語不知囉嗦些什麼鬼話的黑影,那隻看似單薄的“白砍雞”。
她眯起眼睛,不懷好意的瞪著那團黑影,蠢蠢欲動的想要檢查一下他身上是否藏有禁製品。
“惡——”男子突然一陣抽搐,似乎就要嘔吐出來。
“啊!”傅雨翎大駭,驚懼之下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按在地上,用力一撐,飛起一腳,直接把男子踹到牆上。
嘭!嘭!黑影先是飛撞到牆上,再摔到地上。
好響亮的巨響……她有些心虛的瞄了一眼電梯的那一頭,心怦怦的亂跳著。她好像是粗魯了那麼一點點,他應該無大礙吧?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朦朦朧朧的看到那男子就這樣趴在角落,看不出是否有什麼大礙,當然,更看不出是否沒什麼大礙。她越發覺得良心不安,耳根一陣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