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不自覺的向後退去,隻要退到門口,空間就大了,杜濤逃走的幾率也會高一些。
可是這麼多魔教徒眾聚集在客棧裏,憑借杜濤的這點本事,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杜濤百思不得其解,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魔兩道,什麼名門大派,和我一個沒頭沒腦的過客叫什麼勁?
杜濤一眼就瞥見了冷月瑤手裏的黑霧,這小妮子,不會真的要殺了自己吧?
“女俠,哦不,女主人,救我呀。”杜濤口不擇言,慌忙吼道。
冷月瑤也在這時大呼一聲:“都給我住手。”
冷月瑤的一聲大喝,還真起作用,所有人都停止運功,望向冷月瑤,其中一人穿著赤色大氅,冷哼著笑道:“魔宗少主,你不會是和他一夥的吧?亦或者——”
那人頓住話頭,瞥一眼杜濤,又望向冷月瑤道:“或者,你們魔王宗想要獨自行動?獨吞斷鈺劍的消息?”
“屁話,我們魔王宗做事,還需要和你們嗜血堂商量嗎?”冷無岩怒喝道。
一旁,始終默不作聲的幽冥大少也表態道:“我們冥王殿一向支持魔王宗,我個人也很支持月瑤姑娘,所以,血公子你說話,可要注意一點。”
“你們——!”之前那個血公子被眾人奪了氣勢,冷哼一聲,也不多說什麼了。
杜濤滿臉感激的望著冷月瑤,長籲口氣道:“還是女俠你靠譜。”
“哼——小娘才懶著管你呢,隻是,你是小娘我的奴隸,殺了你,也要小娘我親自動手才是。”話音落下,天涯劍忽然出鞘,黑氣四濺,冷月瑤的目光中滿是殺意。
杜濤唯一能做的,隻有怒罵一聲:“臭婊子!”
杜濤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個閃身,跑出了客棧大門,後麵,雜亂的怒罵聲響起,但是冷月瑤的天涯劍卻沒有追出來。
春風劃過,天氣略微有一些冷,杜濤如同打了興奮劑一般,一口氣跑出客棧院門,卻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追上來,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反應慢一步,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杜濤還是扭身躲到了客棧院牆附近,向客棧裏張望,沒有一個人跑出來,莫非,這些人良心發現,決定放自己一馬?
忽然,客棧裏響起了一人的叫罵聲:“nn的,是昆侖結界,酒劍仙那個老狐狸,在這裏下了結界,怎麼辦?”
“別慌,我來試試。”這聲音很粗獷,有點像玄武的聲音。
但是杜濤已經沒心思在這裏看熱鬧了,原來,之前酒劍仙逃走的時候,已經布下結界,是自己沒勇氣跑出來罷了,不過,如果被他們破了結界,自己還是很危險的。
杜濤尋條小路,向南麵的林子跑去。
“酒劍仙那個瘋老頭,應該不會食言吧?”杜濤一邊抱怨,一邊趕路,即便他對酒劍仙沒什麼好感,可眼下局勢這麼混亂,杜濤又成了眾人追捕的獵物,不投奔他,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夜色正濃,杜濤手裏也沒有什麼照亮的東西,隻能借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
小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前麵一片黑漆漆的樹林映入眼簾,杜濤漸漸放緩腳步,終於看到希望了。
黑夜中,颯颯聲時隱時現,杜濤忽然頓住腳步,這若有若無的聲音,既像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又像是有人踩在草地裏,發出的摩擦聲。
杜濤站在原地,一臉緊張的向四周望去,果然,在黑漆漆的樹林裏,幾個黑影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杜濤立刻警惕的望向那夥人,心中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莫不是仇家來尋仇了吧?
雖然杜濤一向認為,自己是一個品性善良的人,但是,自從自己一覺醒來,出現在妙仙樓的柴房以後,自己的生活,就已經被打亂了,而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始終走黴運,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魔道中人追殺的對象,杜濤真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什麼了?幹嘛都要揪著自己不放呢?
就在杜濤一愣神的功夫,一道人影閃現麵前,與杜濤相距約有十步的距離。
一陣猙獰的笑聲打破了夜的沉靜,那人哈哈大笑過後,指著杜濤怒喝道:“臭小子,把寒冰杵交出來。”
“什麼寒冰杵?”杜濤假裝不知道,詫異著反問一句。
“哼,少跟我裝糊塗,我已經查過了,老毒蟲臨死前,隻有你和他在一起,東西一定在你身上,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否則,別怪我毒公子辣手無情。”那人的右手已漸漸泛起墨綠色光芒。
在杜濤的後麵,天曜也帶著幾個人慢慢走來,此時此刻,杜濤已是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十分危急了。
更讓杜濤好奇的是,這個寒冰杵究竟有什麼用?能讓萬蠱門如此上心?老毒蟲說他浪跡天涯已有百年,可見,他為了保護這東西,被人家追殺了整整一百年,而此時這東西落入自己手裏,莫不是自己也要逃亡一百年嗎?
“呸”杜濤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小爺我要真能活一百年,倒也不錯。
正當杜濤走神的時候,前麵再次傳來毒公子的冷笑聲:“小子,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千萬不要因為意氣用事卷進來,我們萬蠱門自家的事,就要自家解決。”
毒公子的笑聲回蕩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更加瘮人,不過他有句話倒是說對了,這寒冰杵留在自己手裏,根本沒卵用,還容易惹禍上身,被他們萬蠱門追殺,當真得不償失。
不過,就這樣放棄老毒蟲一輩子用命保護的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呢?
猶豫,糾結困擾著杜濤,他的手也不自覺摸向了寒冰杵,如果真的沒有選擇餘地,杜濤寧願交出寒冰杵,換自己一條生路,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但是下一秒,理智戰勝了本能,杜濤忽然意識到,毒公子之前說了,交出寒冰杵,讓自己死的痛快一點,尼瑪,也就是交不交寒冰杵,都是一死。
一股無名火起,杜濤衝著毒公子大吼一聲:“我是見過那個老毒蟲,但是我不知道寒冰杵是什麼,也沒見過什麼寒冰杵,你殺我也沒用。”
“是嗎?”毒公子手裏的光芒越來越亮,幾乎可以照亮毒公子四周。
光芒越盛,說明運用功法的人彙聚在手裏的真氣越多,這一點,杜濤已經領教過了,白天天曜那一掌,就險些要了自己的命,這會,毒公子囤積在右手的光芒更勝於天曜,杜濤有種大義赴死的錯覺。
忽然,光芒如一道獵影,直撲杜濤,杜濤本能的抽出寒冰杵,雙手緊緊攥著,擋在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