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幹嘛?”冷月瑤呼吸急促,一雙眼迷離的望著杜濤,這一刻,冷月瑤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渾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向頭頂湧去。
一刹那,仿佛時間靜止了,冷月瑤甚至都能隱隱覺察出,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
四周很靜,遠處隱隱有溪水流淌的聲音,鳥兒吱吱亂叫,忽然,杜濤猛然大笑:“逗你的,哈哈哈。”
杜濤笑了幾聲,拉著冷月瑤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自言道:“剛剛氣氛實在太沉悶了,我弄個小插曲緩解下氣氛,怎麼樣,不錯吧?”
杜濤這句話剛出口,隨即又喊了一聲:“哎呦——”
一隻鞋印印在了杜濤的屁股上,杜濤踉蹌著跑出去好幾步,險些來個狗吃屎,他剛剛站穩腳步,回頭怒視冷月瑤,大呼一聲:“你——幹嘛踢——”
‘我’字根本沒有出口,杜濤已經看到,在冷月瑤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個人身形矮小,但是一臉的怒氣,柳眉倒豎,正是與冷月瑤形影不離的劍靈,天涯。
天涯揚起鼻子哼一聲:“欺負我主人,淫賊。”
“——”杜濤無語,再看天涯劍,已經泛起暗淡的黑光,杜濤茫然的歎息一聲:“幹嘛那麼嚴肅嘛。”
但是轉瞬間,杜濤似乎想起了什麼,剛剛自己確實在開玩笑,可冷月瑤木訥的表情,還有她那含情脈脈雙眼,莫不是——剛剛,自己真的感動她了?
一種發自心底的尷尬襲上心頭,可這種尷尬很快又被一種莫名的喜悅所掩蓋,杜濤忽然發現,自己剛剛挑逗她的時候,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血液都在極度加快,莫不是,這就叫男女之情?
還是——自己也喜歡上她了。
杜濤慌忙收起這個心思,強行告誡自己,冷月瑤可不會喜歡自己這樣的人。
冷月瑤的確生氣了,這會,一雙眼凶光畢露,望著杜濤,恨不得一劍結果了他,若不是天涯感受到冷月瑤手裏的真氣在慢慢凝聚,忽然現身,踢了杜濤一腳,恐怕這會,冷月瑤的天涯劍就要出鞘了。
從小到大,可沒有人敢這麼和自己開玩笑,因為,敢和自己開玩笑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
雖然冷月瑤很喜歡幽冥大少,可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冷月瑤越來越看不透幽冥大少了,甚至,她都會覺得,如今的幽冥大少,再也不是她所熟知的幽冥大少了。
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呢?歸根結底,隻能怪一個人,那就是杜濤。
是他闖進了自己的生活,是他,跳進了自己的世界,也同樣是他,在一點點改變自己。
冷月瑤不禁暴起一聲輕歎,卻在這時,遠處的籬笆院裏,忽然響起一個男子洪亮的聲音:“山有水兮水映山,日不落兮鳥蟲鳴,劍隱於鞘兮空生歎,佳人伴我兮隱凡塵——”
隨後,那名男子仰望著空中的太陽,自歎道:“好詩——好詩呀!”
杜濤拉著冷月瑤,慌忙躲到一旁的梅花林中,深怕暴露蹤跡,天涯卻傻愣愣的站在小路上,完全沒有意識到杜濤和冷月瑤已經躲起來了。
杜濤輕歎一聲,又跑過去,直接抱起天涯,躲進了梅花林,天涯嚇得直拍杜濤:“淫賊,休要吃小釀豆腐,放開我。”
望著還是個孩子的天涯,杜濤略感無奈:“搞清楚點,你還是個孩子好不?要吃豆腐,也得吃你主人的。”
杜濤的後背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杜濤扭頭望去,是冷月瑤一臉不爽的掐了一下自己,杜濤忽然感覺,自己簡直要崩潰了。
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已,這個冷月瑤,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杜濤沒敢再多說什麼,再說,還不定換回來怎樣的毒打呢,就在杜濤,冷月瑤和天涯躲進梅花林的時候,遠處的籬笆院裏,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女忽然走出茅草屋。
少女手中拿著一件灰色的披風,走到男子身邊,把披風輕輕披在男子身上,一臉深情的望著男子,輕聲喚一句:“相公。”
男子回頭望向女子,順手把她摟進懷裏,用手撫摸著她的秀發,輕歎道:“你我在這裏,已經隱居百年了,這樣的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你後悔嗎?”
“相公說的哪裏話,我怎麼會後悔?”女子輕柔的笑了笑。
隨後,女子臉上閃過一抹暗色,輕歎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修行太弱,怎麼會牽連相公你躲在這裏呢?”
“你我之間,說什麼牽連不牽連的?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男子依然撫摸著女子的秀發,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