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犀正宗的一間客房裏,杜濤泡了個澡,換上了靈犀正宗送來的衣袍,衣袍是白色的,非常素淨,然而,穿起來,卻挺好看的。
房間裏的屏風上,有人用毛筆寫著幾行字,杜濤在進入房間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春風迎麵,曾幾何時。”
“桃花柳月,水君不知!”
“笑看風聲,知燁不在,路難尋,往昔不存,桃花河,昔年春光,何處覓……”
杜濤也曾詢問,這是哪位高人留下的大作。
指引著杜濤來到房間的小仙士告訴杜濤,這是不久前,一位月瑤姑娘留下的,那時候,她心情很不好,似乎總是在惦念著什麼。
杜濤詢問那位小仙士,可知道月瑤姑娘究竟在惦念什麼。
小仙士嗬嗬一笑:“聽說,是一位情郎。”
之後,小仙士退去了。
杜濤望著屏風,很久都沒能回過神。
直到有靈犀正宗的幾位小仙士送來熱水,杜濤才收回思緒。
一切,都在向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杜濤漸漸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場感情風暴中,然而,為什麼青稞會卷進來,杜濤實在不知。
也許,一切答案,都在默克手裏,三個條件而已,杜濤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解開這一切。
當然,也希望默克的三個條件,不要太過苛刻才好。
沐浴更衣後的杜濤神清氣爽,這時候,杜濤推開房間的窗戶,陣陣桃花香撲麵而來,這是之前路過的桃園散發出來的。
這靈犀正宗雖然不如靈犀宗,靈犀魔宗那樣高大,恢宏,然而,卻也別有一番風韻,古樸中透著一股子純甄。
當杜濤推開房門,離開房間時,遠處,杜濤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正站在靈犀正宗的一處斷崖旁,靜靜凝望遠方。
這人也穿著一襲白裙,與靈犀正宗素雅的風格倒是非常襯托。
杜濤身形一化,踏著長虹,疏忽間來到了斷崖上,這時候,杜濤才想起,靈犀正宗是不允許隨意飛來飛去的,一旦觸碰結界,後果不堪設想。
之前站在斷崖上的人還在,她是九尾狐族的族長,白九,也是百花樓的聖母。
這時候,她似乎有心事,滿麵愁容。
就連杜濤忽然來到她身後,她也沒有察覺,亦或者,她察覺到了,隻是沒有理會杜濤罷了。
直到杜濤忽然開口,才把白九從沉思中拉了回來:“聖母。”
白九轉過身,望一眼杜濤,隨即,她又靜靜凝望著遠方,似乎對杜濤不理不睬,又似乎,在生誰的氣。
過了好一會,白九才冷漠的說道:“我不喜歡你對我這樣稱呼。”
杜濤這時候,也在凝視遠方,這靈犀正宗的景色,真的好美。
杜濤忽然被白九的話搞的一愣,好半天,杜濤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白九忽然冒出一句話,杜濤更加無語了:“你走的時候,你父親他……還好吧?”
杜濤遲疑了一下,但是他還是很果決的回了一句:“他不是我父親……”
這句話,似乎白九早就料到,杜濤會這麼說。
她一點也不吃驚,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靜靜站了一會,白九又輕歎一聲:“唉……我不奢望你能立刻接受我們,隻是……你對我們的態度,能不能轉變一下,我們是有錯,但是,我們真的很愛你……”
白九的話說的很傷感,杜濤能夠體會白九此刻的心情,喪子之痛,對於一個母親而言,那就是滅頂之災。
可是,杜濤總不能這麼拖下去,這是在欺騙人家感情。
畢竟,杜濤最清楚自己的來曆。
而且,自己永遠不可能是她和杜明源的兒子。
除非,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存在於虛無空間之上的。
杜濤猶豫很久,這個決心,杜濤其實挺難下的,如果隻是回絕人家,隻需要一句話,一個冷漠的臉色,就可以解決,然而,這樣,會傷了人家的心。
就算自己不做他們的兒子,不去管他們家的事情,也不可以做的那麼絕情。
杜濤總需要思索一下說詞,再去考慮,如何婉轉的回絕人家。
杜濤猶豫了很久,他終於鼓起勇氣,澄清這一切,卻在杜濤剛要開口的一刹那,白九忽然輕歎一聲,挑起了別的話題:“這段日子,我很多時候,都陪在月瑤身邊,她也知道了你我的關係,很多話,她不方便對外人說,也就都告訴了我。”
白九搖頭歎息一聲:“其實,月瑤這個姑娘,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她苦命?”杜濤被白九說的一愣,之前即將脫口的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