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僉虺所說的話，青稞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她隻是冷漠的看著僉虺，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這樣靜默的看著。
“有什麼不妥嗎？”僉虺看到青稞的神色如此平淡，他略感吃驚，詫異的回問一句。
“哼，沒什麼不妥，我隻是在想，該如何折磨死他才能讓我心中平複，哼……”青稞語氣冷漠的回一句，扭過頭看向遠處的石頭城。
然而，這句話，僉虺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即便回答又能如何？難道自己還要再問，他日杜濤死了，你又改如何折磨我，才能讓你滿意呢？
與其說這些尷尬的話題，不如換一個。
僉虺也麵沉似水，也望向遠處的石頭城，不知靜默了多久，僉虺終於開口：“聽說……黑羽死了。”
“嗬，你不說我還忘了，是杜濤殺死的黑羽，來的路上，聽到一些傳聞，黑羽死之前，布下了無妄之陣，險些困死杜濤，不過想來，這個杜濤的命倒也真是夠大的。”
“哼哼，黑羽用玉無心來做陣眼，他明知道玉無心在杜濤心中的分量，還要如此行事，顯然，黑羽是故意要激怒杜濤的，讓他痛苦，讓他悔恨，要嘛困死在無妄之陣中，要嘛，殺死摯愛之人，哈哈哈……好陰毒的手段。”僉虺忍不住怪笑幾聲，嘖嘖笑著。
但是這句話卻讓青稞聽到耳朵裏有些不爽，杜濤就是陸僉虺，盡管陸僉虺的元神消散了，可是，杜濤就是他，所以，這一切的債，都應該由杜濤來償還。
可是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願意為這個負心漢去死，這讓青稞心中怎麼能夠不嫉妒，不生氣呢？
見僉虺一副意猶未盡，還想再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的架勢，青稞索性也不去回避這個話題，撇撇嘴冷笑一聲後，青稞看向僉虺：“就算他真的殺死黑羽，又能如何？心愛之人已不再……”
說道心愛之人已不再的時候，青稞的聲音漸漸哽咽了，大概是想起了往事，想起了他與杜濤曾經有的那個孩子，想起當年，杜濤騙自己喝下了忘情水，一切，又該如何呢？
既然舊情已去，又何必執著？
青稞眼中本已暗淡的赤色又忽然變得明亮起來，青稞一雙眼變得更加猙獰，犀利，當青稞扭頭看向僉虺的時候，僉虺本打算勸慰她兩句，可是下一秒，僉虺看到青稞的神色中滿是猙獰，他剛要脫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又幾分把握取出涅磐靈石？”青稞冷漠的追問一句。
僉虺閉目沉思片刻，聲音篤定的應一聲：“七分把握。”
“為什麼是七分？”青稞不解的問道。
“原本應該是十分，但如今形勢瞬息萬變，這裏畢竟是人界，杜濤身邊的人又那麼多，所以，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僉虺無奈搖搖頭。
“你是說其餘人嗎？是呀，我今天看到，默克這個家夥也來了，如今白九一行人也快到石頭城了，臨別前，我雖然沒有說動那個叫欣兒的姑娘，但是我看得出，她日後必為我所用，隻是眼下，還不是最好的契機罷了。”青稞凝望著遠方，也無奈歎息一聲。
“無論成與不成，我都要阻他一阻。”青稞語氣篤定的自言道。
“嗬嗬，你放心吧，就算你不阻他，我也會出手的，你我同病相憐，又何必說的如此……”僉虺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看到青稞那滿是憤恨的目光正凝望著自己，僉虺後麵的話再一次收住了。
當年的事情，若沒有自己，也不會有後麵的演變。
可這些事情，又不是自己可以主宰的，況且，自己又怎麼會放棄心中所愛，當初選擇成全杜濤呢？
隻是，杜濤當時做的的確太過決絕了。
僉虺自嘲的苦笑一聲，不論如何，這些終歸是自己欠下她的。
“既然已經知道他要去洛陽，不妨我們先行一步吧，再洛陽好好布置一番，等著他便是。”僉虺收起無奈的神色，臉上漸漸變得果決，冷漠起來。
隻有找回自己當初的那份感覺，想來與杜濤一戰，就算沒有涅磐靈石，也不會輸的太慘。
隻是出乎僉虺預料的是，青稞聽到他的話以後，並沒有急著回他，而是靜默了片刻之後，青稞搖頭拒絕道：“不！你先走，我想，我又辦法支開那些人，讓你的勝算再多一分。”
“不用，我會盡力的，咱們一起……”僉虺還沒說完，青稞已經斷喝一聲：“不！”
隨後，一道紅影劃過，青稞已經踏著長虹，徑自向石頭城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