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之行（三）】
“前輩，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朱馨兒揩去淚水，一雙眼瞪得溜圓，正望著默克。
聽到朱馨兒喊自己‘前輩’，默克先是愣了片刻，這才詫異著反問一句：“有話你說。”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生活在仙界的人，可有喜歡之人？”朱馨兒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句話大概出乎了默克的預料，默克整個人如傻了一般，怔怔的站著，一雙眼空洞無光，似乎帶著一絲憂愁和困惑，就這樣麵對著朱馨兒站了好長時間才反映過了：“這……”
默克一時語塞，反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朱馨兒。
“這……”默克又遲疑了幾聲，這才無奈歎口氣：“為什麼要這麼問我？”
“如果有一天，你心愛的人遇到了危險，而且生死攸關，我想知道，前輩你會不會盡自己所能，去救護她，愛護它，甚至甘願為她去死呢？”朱馨兒一臉淡然的反問一句。
這句話不僅僅是默克，就是一旁的白九也被問的啞口無言。
是呀，如果自己最心愛的人有生死之危，自己難道可以視若無睹嗎？
默克又回想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讓朱馨兒不要衝動，不要盲目，要相信杜濤，想來，朱馨兒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這句話，不正是反駁自己而說的嗎？
“哈哈哈……”默克啞口無言之後，忍不住仰頭大笑了幾聲。
“杜濤能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不枉此生。”默克大笑著，揚長而去。
白九卻依然一臉吃驚的看著朱馨兒，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傻，無論如何，也不能已性命相搏，就算她付出性命，博得杜濤的性命，可對於杜濤而言，隻會更痛苦。
白九也活了幾千年之久，這種生離死別她比朱馨兒更清楚，死去的人也許可以解脫，唯有活著的人才最痛苦。
“傻孩子，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難道你不後悔嗎？”白九輕歎一聲，目光柔婉的望著朱馨兒，如今大明國已亡，朱馨兒除了寄住在杜明源的長沙城城主府，也隻能依靠杜濤了，否則，這個世界，她再無親人。
“不後悔！”朱馨兒說的很是果決。
白九苦笑著搖搖頭，向朱馨兒招招手：“來，到我這來。”
朱馨兒站起身，來到白九身邊坐下，白九伸手在朱馨兒的肩頭拍一拍，把她擁在自己的懷裏：“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我隻希望，你們能夠和飛兒好好的，結伴一生。”
“我也希望，一切可以快點過去，讓所有的痛苦，黑暗，統統消失。”朱馨兒也幽怨的歎息一聲。
兩個人相依在一起，夜色正濃，雖然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著，但是誰也沒有把注意力從杜濤的房間挪開，隻希望，一切都能快點結束吧。
夜色中，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這裏是院牆一角，擺放著很多雜物，再院子外，一個孤單的身影背靠著牆孤獨的坐著。
原本是打算來給白九問安，順便進去看一看杜濤的欣兒，此時心中百感交集，有一些失落。
與朱馨兒相比，欣兒隻是一個出身低微，流落青樓的可憐女子罷了，與冷月瑤相比，杜濤對自己的那份情，簡直微不足道，甚至渺小的無法看見一般。
欣兒唯一可以依靠的，隻有白九，可是剛剛聽了朱馨兒那番話，足以感動白九，如今兩個人如同母女一般親切，欣兒越想，心中越慌，仿佛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機會一般。
夜色中，隻有一滴滴淚從欣兒的眼角滑落，她盡量控住，不讓自己的哭聲驚擾到其他人。
隻有她一人，就這樣孤獨的窩在牆角。
有微弱的腳步聲響起，起初，欣兒並沒有聽到腳步聲，隻有自己的哭聲“嚶嚶”在耳邊縈繞，但是過了一會，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欣兒這才抬頭看去，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向自己走來。
但是夜色很深，一時間，欣兒還看不清走過來的究竟是誰。
直到人影距離自己更近了，欣兒才隱隱看清，那個人影似乎用手捂著胸口的位置，腳步也是一沉一緩的，似乎有傷在身。
隨著人影越來越近，欣兒看清了對方的模樣，竟然是青稞。
青稞一臉的猙獰，雙眼赤紅，來到距離欣兒有十幾步遠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
青稞就這樣遠遠的看著欣兒，兩個人彼此對視了片刻，欣兒略感困惑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怕被人看到嗎？”
“哼哼，我有什麼好怕的？”青稞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靜靜的打量著欣兒。
過了片刻，青稞又嘴角上揚，露出一副冷笑的模樣：“你就打算這樣舔舐自己的傷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