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浪是黑色的,再氣浪中央,慢慢浮現了一副畫麵。
畫麵裏,是一座很大的院子,院子四周,幾件瓦房都掛上了紅綢子,很多紅燈籠上用毛筆寫著‘杜’字。
這裏,好似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府宅。
很多人臉上掛著笑,來回奔波忙碌著什麼。
欣兒腦子裏最先出現的,便是這家人要舉辦婚事。
可是,這一個個寫有‘杜’字的燈籠,忽然讓欣兒意識到,這有可能是再為杜濤準備婚禮。
他會娶誰呢?欣兒腦子裏閃過一串串問好。
就這樣靜靜看了一會,畫麵裏,杜明源和白九的身影出現了,兩個人也穿的很喜氣,再一群賀喜的人簇擁下,走進了當中的一間房子裏。
有敲鑼打鼓的樂隊湧入院子。
一群人忙碌著,簇擁著杜濤先一步進了院子,又進入了那間大房子裏。
新郎官果然是杜濤。
可欣兒這時候,最希望看到的,是新娘到底是誰。
又過了一會,一群老媽子簇擁著新娘走進院子,踏過火盆,雜七雜八的禮節,新娘子忙碌了好一陣。
可是她戴著蓋頭,欣兒看不到她的臉。
僉虺半帶嘲諷的聲音忽然響起:“很急吧,我猜想,你一定很想知道,那個新娘子到底是誰。”
僉虺眯著眼,靜靜的打量著欣兒。
欣兒眼巴巴的看著那個畫麵,她心裏所想,所期盼的,僉虺都看在眼中。
隻是,畫麵裏沒有出現那個女人的樣貌,其實僉虺也並不知道,下一秒,畫麵裏究竟會發生什麼。
這個陣法,雖然是僉虺所布置,可是裏麵出現的幻覺,卻不是僉虺所能操控的。
事實上,僉虺也不需要操控,他之所以讓欣兒看,也隻是預感,這會對自己又幫助罷了。
這個陣法,第一重,便是由金蟬兒的魔笛來擾亂杜濤的心智而已。
僉虺再嘲諷馨兒之後,自己也看向了那個畫麵,此時,新娘子已經走進那間最大的房子裏,畫麵不多時,轉投到房間裏了。
杜明源,白九高坐再上,一對新人跪在地上,正在磕頭行禮。
忽然,欣兒的聲音響起:“其實,不用猜我也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你知道?”僉虺扭頭看去。
其實僉虺也能猜到,那個人應該就是冷月瑤。
魔笛的音律,可以擾亂人的心智,所產生的幻想,也大多是內心所想所求,所以,作為杜濤過去的心魔,或者說作為第二個杜濤,僉虺當然能夠體會杜濤心中所想所求。
如果是過去,僉虺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青稞。
可杜濤與青稞之間的關係隨著陸僉虺消散而漸漸淡去的時候,僉虺便清楚了,杜濤此時最想的,莫過於冷月瑤了。
亦或者,是玉無心。
盡管玉無心已經死了,可是這時候,也未必不會是她,這裏,畢竟是幻境。
而此時,僉虺的目光也全身關注的看著那個畫麵,盡管僉虺的目的是殺了杜濤,可是,這幻境之中,究竟會出現誰,僉虺也很關切。
終於,所有環節結束後,新娘被送入洞房了。
一番忙碌的杜濤搖晃著走回到新房,這時候,杜濤已經喝醉了。
當杜濤推開門,走進房間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是那麼的開心,從畫麵上可以看出,杜濤真的很滿足。
而僉虺,也在這時候眯起眼睛,“好戲終於開始了。”
欣兒隻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也許,是要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了吧,馨兒心中莫名的激動,又莫名的無奈。
因為,她很清楚,那個人,永遠不可能是自己。
盡管自己再努力,杜濤心裏,也很難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那個能夠嫁給他的人,究竟是誰呢?
冷月瑤?還是玉無心?
莫不是朱馨兒?
就在欣兒滿心猜疑的時候,杜濤坐到了床上,一雙眼靜靜的打量著新娘,不知多久過去,杜濤終於抬起手,慢慢掀開了她的蓋頭。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了,而這張臉上,原本應該是一張冷酷的臉,可此時,卻掛著一臉的笑意,笑意中滿是心腹,眉眼間,多了幾分慈眉善目。
這個人,竟然是已經死去的玉無心。
“果然是她……”馨兒苦笑一聲,這句話,雖然是說出聲的,可是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是無奈的對著自己而說。
“除非所有人都死光了,否則,他的眼睛裏,是看不到你們的!哼哼哼……”僉虺不適時宜的插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