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蠡,施夷光不是什麼好女人,或許我該感謝她癡心與你,而你亦對她有意,唯有此,往後當她肆無忌憚地傷害你的時候,這才會讓我解恨!
尚毓站在原地,獨立孤寂,忍著沒去看施翦絕情離去的背影,將施翦的血抹幹淨後,這才慢悠地往回走去。
“你當初說愛的人是我啊,如今卻依在別人懷裏!”連弓亦是怒不可遏,平日裏老實憨厚的勁兒使他說不出重話。
西施有些措手不及,一咬牙,佯裝雀躍道:“連大哥,你怎麼來了?”
連弓痛苦地閉上眼睛,呢喃道:“莫非你就是這樣隨意踐踏我的感情?”
西施麵色一僵,幹笑道:“連大哥你說什麼呢,夷光聽不懂。”
“我本以為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子,怎料……翦兒當初就曾提醒過我,如果不是我一根筋通到底,沒有聽她的勸告,或許也不會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
西施麵色一沉,“施翦?她跟你說過什麼?!”
連弓看見施夷光驟然變換的神情,不由得嗤笑,“翦兒曾撞見你與李家二公子一起,有所接觸……可是我竟然天真地以為那是他在對你死纏爛打!”連弓好不容易斟酌了用詞,僅是含蓄地表達了施翦當初所用的“親密”的措辭,為的就是照顧她女人家的一絲薄麵。
可是盡管連弓已是含糊略過,但是西施仍然隱隱流露了狠色。
“連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聚好散。”恢複本色的施夷光,即便麵容再如何瑰麗,也難掩其中的薄情與不屑,就如施翦所說的,是個狠心腸的女人。
連弓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咬緊牙關,忍住自己快破口而出的怨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西施輕蔑地望著連弓,勾起唇角,彎成諷刺的弧度,“情愛之事本就是你情我願,我不過是隨心罷了。”
“於是拋棄我,便是你一個無所顧及的隨心的舉動?”連弓失望地望著西施,眼中那抹不可置信仍然揮之不去。
“連弓,你是真傻還是假裝?”西施不耐煩了,素來溫和有禮的語氣變成了咆哮一般的撕心裂肺,“你好歹用你的眼睛看看我如今的身份!”
“你,你什麼意思?”連弓握拳。
西施又是一聲冷笑,輕輕說道:“說白了,就是你配不上我。”
那一字一頓,若雨點一般砸在連弓的心中,良久,連弓做了最後一次掙紮,“你愛他?”
施夷光不經意地掃到正走向這裏的範蠡,有些癡迷眷戀地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確信這個距離能夠讓所有人聽到自己的話後,施夷光微笑著,羞澀著,像是又回到那個溫婉如水的絕色佳人的樣子,輕吐嬌蘭,“是的,我已深深愛上範君,我想,他便是我尋找一生的良人……”
連弓抿唇,偏首望向停在咫尺的尚毓,自嘲地哼道:“今日若不是翦兒,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認清你。”
西施微滯,怎麼又是施翦?她做了什麼?!難道,她想拆穿我的身份?!不,不行!
“你是說,施翦她……方才那個人就是施翦?!”西施驚呼,她能夠清楚自己的行程,是不是說,她就呆在自己身邊?
這個想法令西施越來越心驚,可是,轉念一想,施翦,就憑你小小一個醜女,當真能扳倒我?要知道我如今可是身尊貴的公主,你又怎麼可能真正知道些什麼。哼,東施,什麼事情你都想參一腳,我總有一天會讓你連走路也不得!
西施回想了一下施翦剛才離開的背影……
連弓搖搖頭,嘴角亦是掛上了譏諷,“西施,說不定那個男人會是你的報複。”說罷深深望了眼被連弓這句話給愣住的西施,愈發悔恨自己的愚昧,自己竟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