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對不起這樣的話，他已經對她說過無數次了，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以後……不會了。”
因為，已經晚了。
路羽驍反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柯凱宸，你可千萬別這樣啊……”她故作把語氣說的很輕鬆。
然而，也隻是這樣的說說。
“柯凱宸，你說我還能在你家裏待幾天？我還能賴在你身邊多久啊？”似笑非笑，卻顯得那麼傷感。
路羽驍的意思，柯凱宸當然聽得明白。
但他實在不知道應不應該去慶幸，慶幸路羽驍終於為了他的事情，吃醋了。
也算是為了他而難過一次。
不過你放心吧，從今以後的柯太太，隻有你一個人！
“行了，我的前夫……”路羽驍的眼淚，伴隨著最後一句話，也停止了。
兩個人回到了之前的狀態，手牽著手過馬路。
他們不知這條通往回家的路會走多久，也許走著走著，就會遇到熟悉的人，然後順路回了家；也許走著走著，就到了天明了……
今天晚上，對於路羽驍來說，是在和他做的最後的告別，走進以後，天涯一方……
他們是相愛的，他們是默契的，路上誰也沒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柯凱宸，如果明天過去，我們注定無緣，那麼今晚，咱們就坦誠不公的麵對彼此吧。”
“好。”柯凱宸思索良久，還是答應。
是道別，對她道別，對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程曉薰道別。
他不得不去承認的一個事實，程曉薰已經死了，從今以後的那個人，隻有是路羽驍。
“路羽驍……不，程曉薰，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其實問題不問，他也知道答案，隻不過是想聽她當麵回答罷了，因為那樣，安心！
“你說吧。”
“是不是還愛我？”
“是！”路羽驍不假思索的回答，毫無考慮的時間，回答的速度，連柯凱宸都沒有想到。
但她沒有說完：“也許程曉薰還愛著你，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她心底想的都是你。”
那種痛徹心扉的愛，真的是要比痛痛快快的恨要難過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因為經曆過，所以是比誰都要了解。
當她踏上飛機的那一刻，就知道兩個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在美國，多少個孤獨的夜晚，多少個想忘記他，卻怎麼也忘不了的夢魘。
那樣的痛苦，她不再想重新踏回了。
當她真正忘記他、以另一個身份出現時，然而卻沒有那麼輕鬆，她以為她是忘記了。
直到回國再次見到他時，才發現，那隻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所以就算現在，她給出的回答還是：“一直愛。”
但又有什麼呢？
“我的前夫，你呢？”
路羽驍特意的把前夫兩個字加重，前夫，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柯凱宸苦笑一番，望著來來回回的車，其實有多少次，他想過要不顧一切的穿過馬路。
在她第一次說分手，在病床上躺了兩年，娶了她之後卻又不是那麼的自在，但她是真實的，後來她又病重，即使躺在床上，也依舊相信她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