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可別告訴我,你吃醋了?”季一鈞套上西裝,利索地打著領帶。
許可樂猛地鬆手,這才察覺那花紋繁複的把手真是咯得她發痛。她抬起頭來,下意識地就唇角微彎:“你也太快了吧。”
季一鈞的動作微頓,警告性地看了許可樂一眼:“你想試一試?”
許可樂心裏冷哼一聲,季一鈞對秦清枚的感情,也未免太不幹淨了:“我不喜歡快男。”
季一鈞懶得跟她抬杠,反正這種東西,不需要跟許可樂證明,他整理好衣服:“走吧。”
許可樂轉身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去客廳裏抽了一張紙給他,麵無表情地說:“吻痕,擦了,不然見客不禮貌。”
季一鈞擦了擦,那吻痕卻像是印進了他的脖子上一樣。
許可樂忍不了,她踮起腳來,抽走季一鈞手裏的紙巾。
季一鈞見她湊了過來,就雙手插在兜裏,任由她動作。能夠察覺紙巾柔和的摩挲著皮膚,許可樂的氣息也縈繞在呼吸裏,低下頭,就能看到她的眉眼。
她今天本來就是鄭重地打扮過,收起了平日裏的小清新和淡雅,純真之中透露出一種冷媚。
輕易的,居然也讓他心思微動。
季一鈞最終抬起頭來,目視前方,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感覺是人性本能,若是能為了另一個人克製,那就是人性的升華。
許可樂後退一步,她的心裏依舊是波瀾,但是她從小就是擅長掩飾。季一鈞說過,小短腿,你總是那麼堅強,容易沒有人疼的。
是季一鈞把許可樂寵成了一個孩子。
最後,如同神一般的饋贈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季雷霆身為一家之主,一個人坐在大廳,偶爾有人來跟他祝賀。
許可樂端了一些清淡的食物過來,乖巧地幫季雷霆按摩著太陽穴:“身體不好,就早些退場唄。我搞的定。”
季雷霆揭開那燕窩粥,用勺子攪了攪:“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你怎麼上來了?不用陪著一鈞嗎?”
許可樂收起笑容,季一鈞哪裏需要她陪啊:“老爺,少爺也很厲害的,你不要那麼擔心好不好?”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高跟鞋的聲音響起,尖銳又囂張。
許可樂和季雷霆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商場來往,怎麼可能都是善茬呢。秦家夫人李俏麗和她的女兒秦清枚。
說起這個李俏麗,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動不動就跑來看看老爺死了沒。她不刷刷存在感,就覺得人生沒有意義。
人還沒有到,就像聽到了刺耳的聲音:“季老爺真是好福氣啊,可樂這麼一個水靈的女孩天天在身邊伺候著,貼心又貼身。”
許可樂冷哼一聲,笑容卻是上了臉:“依我看啊,秦夫人你才是好福氣。秦先生為了減輕你的負擔,也養了不少水靈的女孩呢。”
李俏麗的臉瞬間似乎有點掛不住了,她的丈夫花心這件事,是個人都知道,平時裏,大家都不敢拿到門麵上說。
秦清枚立刻轉移了話題,關切地看著季雷霆:“季老爺最近的身體還好嗎?我聽說,你前陣子進了一趟醫院呢。”
季雷霆直接閉目養神,讓許可樂來應對就好。
許可樂的臉就冷下來了,季雷霆的身體狀況並不好,但是他不讓外人知道。看來這個季一鈞對秦清枚是毫無保留:“謝謝秦小姐關心,老爺一切正常,隻是去醫院例行檢查而已。”
李俏麗似乎寬慰地笑了笑:“那就好,小病小痛也好,至少引得兩個兒子都回來看一看。像我這一種無病無痛的,兒女老是為了事業各種忙,都不關心我。”
季雷霆和他的兩個兒子有仇,路人都知道,這個李俏麗還真是敢揭傷疤啊。許可樂嗬嗬一笑:“兩位少爺將來要接管肆季集團,為了打好基礎,自然要四處奔波啊。他們可不像您的兒女,畢竟秦家沒有那麼大的家業,他們也沒有那麼重的責任。”
李俏麗臉色微變,她就是想要得到肆季集團,卻一直被季雷霆壓製著,這是她的痛腳,許可樂還拚命踩。
秦清枚趕緊過來拉住李俏麗的手,示意她不要動氣。反正,肆季集團遲早都會落到季一鈞的手裏。
季雷霆的餘光掃到秦清枚手上的戒指,猛地坐直,手也握緊了輪椅的把手。那戒指是最普通的紅寶石,款式俗氣到不行,但是那花紋卻是如此的獨特。
許可樂察覺到季雷霆的不對勁,低頭問:“怎麼了?”
季雷霆向來不願意應承她們,這一次卻是謹慎地盯著秦清枚的戒指:“你的戒指,給我看一下。”
秦清枚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摘了下來。
季雷霆看完之後,臉色陰沉,叫許可樂安排一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