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鈞全身都是肅殺之氣,他很想掐死身邊那溫軟的女人。
很好,許可樂居然真的敢威脅他!
“你行!”季一鈞簡直是從牙縫裏擠出這這兩個字。
許可樂眉梢一彎,更加曖昧地微笑:“當然有兩把刷子,不然哪裏敢嫁給你?”
一如秦清枚要膈應她,許可樂當然要回應,順便收拾收拾季一鈞。她不動手,他也真當好欺負?
許可樂一把將季一鈞拽到身邊,挽著他的手,得意地看著秦清枚。新娘和新郎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設。
秦清枚咬著下唇,哀怨地看著季一鈞,最終一跺腳,轉身離開。
沈牧揚看著許可樂,似乎有千言萬語,但是最終都退讓了:“季少,抱歉,衝動了。”
季一鈞看都不看沈牧揚,也不回應。
許可樂覺得尷尬,季一鈞真是沒有紳士風度,幹脆幫季一鈞回應了:“牧揚,不用抱歉。他該!”
沈牧揚點點頭,他也覺得……該!
季一鈞被人涮了,陰鬱地掃了一眼沈牧揚:“還不走?是要我動手嗎?”
沈牧揚保持著風度,朝許可樂點頭致意,然後離開。
蘇枝枝站在一棵樹下,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原來那麼貴氣又驕傲的人,也會求而不得。
沈牧揚走過來的時候,顯然看到她了,似乎有些低落,但是也勉強自嘲:“居然被你看見了,有些丟臉。”
蘇枝枝晃了晃手裏的酒杯,麵容清冷:“不會。”沒有感情,所以能夠冷眼旁觀。
“我隻是來祝福她的。”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蘇枝枝過來,自然地挽著沈牧揚。沈牧揚的人品,她很相信的。
這樣的人,活得清醒又較真。
休息室裏。
季一鈞目光就像刀子一樣落在許可樂的身上:“你滿意了嗎?”
許可樂渾不在意季一鈞的態度,反而端詳著他的臉:“牧揚下手挺狠啊,我喜歡。”
季一鈞:“……”
許可樂向來嘴硬心軟,很快就張羅著幫他冰敷補妝。總不能讓他腫著臉去失禮人吧。
而季雷霆過來找人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和諧的一幕,原來兩個人是跑出來獨自相處。
這樣子,他就放心了!他的日子不會長了,如果有許可樂幫助季一鈞,她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如果忽略了兩個當事人的心情,這是一場完美的盛世婚禮。
秦清枚眼睜睜地看著季一鈞跟別人接受上帝的祝福,她忽然生出一種酸澀的情感。
季一鈞把她寵的太好,以至於她恃寵而驕。當他走到別的女人身邊,她的心居然會痛。
這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秦清枚握緊手心,希望可以減輕心裏的陣痛。
“有沒有人反對他們的結合?”牧師按照慣例詢問。
季一鈞低垂著眼眸,他依舊心存希望。
然而,沒有人反對。
許可樂渾渾噩噩地跟著流程走,牧師蒼老而溫和的聲音詢問她是否願意時,她有瞬間的猶豫。
她這一次付出的代價是婚姻。可是比起能夠得到的,她義無反顧。
“我願意。”她願意幫季雷霆守住肆季集團,願意完成季雷霆的執念。她也願意,在固執一把,要成為季一鈞戶口本上的第一任妻子,也會想辦法幫他認清那些不真心的人。
她最終,願意為了那份合同,出賣自己的婚姻。
反正,自從季一鈞放手之後,她的愛人的能力也死了。
季一鈞等不到人阻止,也摒棄了妄念,接過伴郎顧江衫遞過來的戒指,幹脆地替許可樂戴上。
沒有一絲感情,就像是設定好的程序。
許可樂覺得這真是一場豪賭,她的人生就是一場又一場的豪賭,狠絕極了。唇角帶著笑,一去不回頭。
戒指,最終戴在了季一鈞的手上。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季一鈞揭開許可樂的頭紗,有些恍惚,他幻想過的,娶她的場景。
他甚至記得,許可樂一次又一次地跟他抱怨,為什麼結婚有法定年齡?!她曾經愛他愛得那麼真誠又熾烈,把他騙得好慘。
現在看來,她的笑容一點都不好看,虛偽極了。他俯身下去,準確地吻住那枚紅色的唇瓣。
他掉下了地獄,那麼就不要指望他還是好人。
許可樂心思遊離,她的餘光掃了一下台下的人,他們都在鼓掌,也在看好戲。
秦清枚沒有鼓掌,怔怔地坐在那裏。她的眼眶是紅了嗎?
誒……突然間覺得這個婚禮還是很美好的。
許可樂伸出一點點舌頭,嚐試著輕微地突破季一鈞的防線,小幅度地描繪著他的唇形。
季一鈞當然不介意,他演戲一般都全套,既然已經開始了,別指望能夠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