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她一點都不想那個男人出現,她不想在他麵前有任何狼狽。
他總是用那麼惡毒的方法來揣測她,從來都沒有辦法好好溝通。她寧願死在裏麵,也不讓他進來。
季一鈞聽不到裏麵的回應,表情越發的陰沉,沒有了聲音,不會死在裏麵了吧:“許可樂,你信不信我把這門拆了?”
冷熱交替,讓許可樂的身體都忍不住輕顫,產生一種劇烈的疼痛。艸!抽筋了!她覺得自己全身麻木了起來,她……好像要英年早逝了?
但是,明明需要幫助,但是因為那個人是季一鈞,她依舊不發一言,想要獨自度過所有狼狽的時光。等她走出去,又是光鮮亮麗的她。
季一鈞似乎不耐煩了,直接拿起梳妝台的凳子,砸開了衛浴門上的玻璃窗。
許可樂嚇了一跳,瞬間,完全動彈不得,全身都要癱瘓了一樣。身體在火熱的時候突然去淋冰水,在加上心理上的怒火,她不會腦出血了吧……她那麼年輕應該不會?!
許可樂背靠著牆壁的身體無力支撐,軟軟地滑倒下來。
季一鈞從破碎的窗口伸手進來,直接打開門鎖,走到許可樂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站都站不穩?”
許可樂把頭偏到一邊去,努力把情緒置之度外:“幫我叫糖糖進來。”她就是不願意跟他求救——因為她知道,她難受,他就會在旁邊鼓掌。
季一鈞敏銳地察覺了許可樂不對勁,臉色居然蒼白起來,手臂僵直,身體卻好像沒有了骨架支撐,他蹲下來,指尖觸碰到她的額頭,臉色鐵青:“你簡直要熟了。”
許可樂覺得她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東西了,冷和熱都不存在,唯一真實的感覺就是……疼!她唇齒微微顫抖:“幫我叫糖糖。”
季一鈞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一定是別人?明明他才是在她身邊最近的人,就她現在的模樣,讓人恨不得扔到急診室。
她糊塗,季一鈞可不會陪她糊塗,伸手想要把她抱起來。總不能讓她就這麼死在自己眼前,這樣子好像太便宜她了。
許可樂想要推開他,卻因為身體失去行動能力,隻能倒在季一鈞的懷裏:“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季一鈞懶得理她的抗拒,在這麼下去他真的可以喪偶了,直接沒好氣地吼了一聲:“給我閉嘴!”
許可樂抗拒掙紮著,然而隻是讓身體更加痛苦,幹脆就放棄了掙紮。季一鈞對她再壞,也並沒有真的棄置不管。
她希望他可以狠一點,這樣子她就不會有希望。可是,如果他真的狠到讓她沒有了希望,那她就沒有辦法留下來了。
季一鈞,如果你能變回小哥哥的話,那該有多好。那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依賴,恃寵而驕。
這一刻,沉淪在他的懷抱裏,冰冷的身軀貼著他的體溫,好像能找到皈依一樣,她對他即使再大仇再大怨,即使是他先放棄了感情,她為什麼就輕易地再次淪陷?
她並不是一個不幹脆的人,為什麼在這件事上,把自己羈絆成這副樣子?
她緊緊地抱著季一鈞,似乎可以克服身體上入骨的疼痛。
你看,她就是這麼沒有本事,輕易地就抱住了他!
然而,現實永遠不準她欺騙自己一秒鍾。
秦清枚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知道季一鈞要送許可樂去醫院,居然一臉關切地把他們攔了下來:“她怎麼了?”
許可樂感受到秦清枚得意的目光,似乎在欣賞她的狼狽。她的意識已經有些迷糊了,身體抽經和體溫紊亂,很生狼狽,幹脆兩眼一翻,直接把臉埋進季一鈞的胸膛裏。
如果季一鈞敢把她扔下來,許可樂保證他一定會失去季家所有的財產!
季一鈞也不知道怎麼跟秦清枚說,他把許可樂塞進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以後再跟你解釋。”
他內心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急躁,似乎要將他吞噬。許可樂在他的懷裏,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輕顫和呼吸,就像一條擱淺的魚,一分鍾也耽誤不得,難道秦清枚就看不出來嗎?!
秦清枚立刻想要打開車門:“可樂好像很嚴重,我陪你一起去。”
許可樂閉著眼睛,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墓誌銘一定要刻著,凶手就是季一鈞和秦清枚這對奸夫淫婦。
季一鈞猛的把車門給關上:“清枚,這件事你別管!”這件事情已經夠亂了,肯定會鬧到老爺子麵前,老爺子有很多眼線,如果再扯上一個秦清枚,嗬嗬……這件事就扯不清了。
秦清枚愣在原地,看著車子快速地離開,妒忌的感情在胸腔之中肆意蔓延,他居然把她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