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樂的眼前倏地閃過種種,差點鼻尖一酸,就掉下了眼淚:“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被人強暴。我並不喜歡,所以請你下一次別這樣。”
季一鈞猛地被胸腔之中的煙霧給嗆到,他猛烈地咳了起來。強暴?原來這個詞真的是用在他的身上,他居然成為了他最恨的人種。
許可樂麵無表情地看著季一鈞,任由他嗆得彎下腰,然後拉開門,徑直地跟他擦肩而過,狠狠地把門關上,靠著門板劇烈地喘息。
她真的覺得……痛得無以複加!
或者,她應該出去走一走。
當許可樂拖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季一鈞仍然站在門口。
許可樂側目看著他,心中微弱地閃過一絲希望,忍不住諷刺地出口試探:“怎麼?季少爺是覺得內疚,還是覺得害怕?”
季一鈞的目光掃到許可樂的行李箱,要走嗎?他在一開始就跟她說過,如果不怕不幸福,就嫁給他吧。
所以。內疚沒有,害怕更不需要。他掐滅了雪茄,免得等下再嗆到:“我隻是在想,你的一層膜哪裏補的?”
許可樂倏地抬起手,毫不猶豫地扇了季一鈞一巴掌。
難得的是,這個人居然沒有反應過來,生生地挨了下來。
許可樂甩了甩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她忍不住蹙眉,似乎不願意跟季一鈞多說一個字:“你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
季一鈞看許可樂堅決離開的背影,手心動了動,最終抬起頭來。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許可樂就這麼走了?
季雷霆淡定地掀起茶杯蓋,覺得這一巴掌打得是極好的。許可樂從來就不喜歡動手,看來自己兒子真有本事,居然能夠讓溫順的貓兒炸毛。
看來,他也應該出手了。
許可樂看著窗外的白雲藍天,似有若無地蹙眉。
顧江衫和洛煙姿在一旁,馬克思主義很乖巧,共產主義也很乖巧,簡直是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許可樂向來都能控製情緒,如今看來真是崩潰邊緣了。
不然……這種工作狂會有心情出來散心?
洛煙姿丟了一個眼神給顧江衫:上啊,你不是專門哄女人的嗎?
顧江衫挑挑眉:對於可樂這種女人,季一鈞才搞的定。
洛煙姿攤開手,戴上眼罩,估摸她不是來旅遊的,她是來受罪的。
顧江衫盯著許可樂,這個家夥啊,她難過的時候,都不會哭的。
平靜得跟一潭死水一樣,似乎喪失了所有的靈氣,活得跟一個精致木偶一樣。
所以,顧江衫不放心,就拽著洛煙姿來陪一陪她。
他們這次前往日本。
許可樂明白他們的擔心,心裏也是微暖的,她從來不覺得人生會有多絕望。但是,她需要時間。
她這個人是真的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季一鈞對她而言,或者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信念了。它紮根在心裏二十多年,拔不掉。
當那個信念,一點一點的腐爛的時候,會把她毀掉的。
她這一輩子,除了母親,最信任的人,就是季一鈞。
飛機落地,有人來接機。
不是別人,而是大家都熟悉的形象。
顧江衫歡快地一個滑步,握住來人的手,親昵地吻了一下:“伯母,你讓我有結婚的衝動。”
洛煙姿撞了撞許可樂:“伯母還是那麼漂亮。”那一種靈魂的豐滿感,任歲月衝刷,也沒有磨滅。
許可樂站在不遠處,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最喜歡跟母親在一起了,平靜又安寧。
“不正經。”許歡喜把顧江衫推開,走到許可樂麵前,捏了捏她的臉:“瘦了。”
許可樂聳聳肩,笑眯眯地撲到許歡喜的懷裏,脆生生地喊:“媽。”
再接下來的幾天,一群人在日本吃喝玩樂,似乎要忘了關於季一鈞這個人的存在。
許可樂看著身邊的人,他們在煮酒,夜空的星星很美。她也不是不幸福的,她有最漂亮的媽媽,還有最好的朋友,還有極高的地位。
除了,愛情這方麵,不盡人意。
但是,人生總要有個缺憾。
顧江衫端了杯酒過來,突然把她抱在懷裏,聲音悶悶的:“可樂,你真是……一點都可愛。你知道男人都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柔弱的,會示弱的,你總是那麼強勢,把自己活得太累了。”
許可樂安心地靠在顧江衫的懷裏:“江衫,我知道。我隻是再也找不到一個人,能夠像季一鈞一樣,讓我有展露一切的衝動。我活著有些累,但是我靠自己活著,我不依靠不尋找,我狂妄地做我自己啊。”
顧江衫拍著許可樂的頭:“乖哦。我知道你很辛苦了,一鈞肯定又做了傷害你的事情。”
許可樂笑了起來:“江衫,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你想結束嗎?”顧江衫忍不住抱得緊一些,他開始隻是覺得,季一鈞需要人拉一把。現在突然覺得,季一鈞是要把許可樂拉到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