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沉地在她的耳邊回響:“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再滾一下,就掉地上了。”
許可樂立刻伸出手推拒著,她寧願掉到床底下!
季一鈞輕笑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把許可樂攬到懷裏:“別扭了,再扭我都硬了。”
許可樂立刻就停了下來,身體都是僵直而冰冷,瞪著季一鈞:“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季一鈞伸手撫摸著許可樂的五官,好久好久不見了。
許可樂猛地反應過來,覺得胸口都是悲憤交加的情緒,她直接一巴掌打過去,冷冷地問:“酒醒了沒?”
季一鈞揉了揉臉,卻依舊是靠了上來:“小短腿越來越暴力。”
許可樂的內心是崩潰的,喝醉酒的人都不怕疼嗎?
季一鈞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她:“今天脾氣這麼大?”
許可樂偏開頭,不想理他,醉酒的人說話不負責的。
季一鈞將懷中的人抱緊:“我惹你生氣了?”
許可樂緩緩地收緊拳心,提醒著自己要清醒,季一鈞突然變了一個人,讓她無所適從……甚至害怕。
聽不到懷中人的答複,季一鈞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小短腿乖。小哥哥抱抱親親。”
許可樂猛地生出了力氣,不要跟她說這個梗好不好!她推開季一鈞,眼眶微紅:“你已經不是他了。”你沒有資格,當愛的人已經麵目全非,那就不要再愛了。
當她真的覺得,很悲傷。原來,愛的人變了,就感覺他死了一樣。
季一鈞有些不清明,伸手覆上許可樂的眼角,聲音裏有些無措:“為什麼哭了?”
許可樂是真的害怕,見到小哥哥的感覺,讓她很害怕,就像所有放下的一切,都在以光速粘附回來,要將她淹沒。
然後再也沒有辦法掙紮。
這才是她愛過的模樣。
許可樂搖搖頭,把臉埋進床裏:“我沒有哭,是你喝醉了。”
季一鈞摸著她的發,隻是把她抱在懷裏,周圍都是安靜,空氣裏糾纏著酒氣。
許可樂受不了這種安靜,她哽咽地說:“季一鈞,放開我。”
不要抓著她了,好不好?就當小哥哥真的死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當季家的守業者,維持一個平衡。
季一鈞就是不鬆開她,他知道的,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鬆開許可樂,她在最難過的時候。
她需要他。
許可樂覺得身體裏所有的勇氣都分崩離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委屈也好,心酸也好,她都可以撐著,不哭不掉眼淚。
隻有,小哥哥能夠做到,安靜地抱著她,讓她哭出來。
就像現在這樣子。
許可樂覺得回憶殺真的是最毒的,她的腦海裏都是小哥哥:“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季一鈞腦子裏渾渾噩噩的,懷裏的人把臉埋在床裏,不願意看他,但是他已經感覺到,是因為自己,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
他狠狠地將許可樂抱在懷裏:“我是你的小哥哥。”
許可樂覺得大腦的最後一根弦都崩斷了,她不可控製地撲到季一鈞的懷裏,小哥哥……就是她的魔障:“都是你的錯。”
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就是想給看到她對前情的依賴嗎?
恭喜你,你贏了。
她就是在回憶裏,潰不成軍。
季一鈞拍了拍懷裏的人,低下頭來吻掉她的眼淚:“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許可樂偏開頭,他的聲音宛若情人的呢喃,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季一鈞,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我沒有變過。”季一鈞似乎有很多話要跟許可樂說,吻著她額額頭低喃:“我很想你。”
許可樂盯著季一鈞的眼睛,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他喝醉了。
那許可樂真是希望他醉一輩子。
季一鈞蓋住許可樂的眼睛:“為什麼……我覺得你在恨我?”
許可樂已經無力搭話,她低下頭閉上眼睛:“你醉了。”她哭完之後,覺得心上的重壓似乎又輕了一些。
但是,又好像被拉入了更深的深淵,可是她居然舍不得掙紮。
季一鈞覺得心裏空蕩蕩的,緊緊地抱著許可樂,似乎在抱著最後一根浮木,在她的耳邊說著胡話。
許可樂抬起頭,睜開眼睛,她自然知道有人喝醉了會活力過剩。顯然季一鈞就是這種人,她生出手指堵著他的唇:“別說話。”
別那麼正常的跟她嘮嗑,說著最近世界杯的賽事!
誰他媽關心這些。
季一鈞笑了笑,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那我說些你感興趣了。”
許可樂捂臉,天知道為什麼會給她講起數學題。就算她那個時候數學爛,也不用一生黑吧?她現在可是金融係的優秀畢業生,拿獎學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