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這麼巧吧?
他就覺得奇怪,許可樂前幾天明明說要一個孩子,卻什麼行動都沒有。
敢情早就懷了。
她說出來的話,隻是試探!
季一鈞放下咖啡,心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其實……他很喜歡孩子,也曾經很多次想過,如果有一個孩子,他也許就不會舍得作孽了。
可惜……如果是他跟許可樂的,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這一定會是一個羈絆,他太清楚自己了,隻要劃入自己範疇內的人,絕對會護起來。更何況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秦清枚盯著季一鈞,觀察著他的表情。他已然垂下眼眸,這是他掩飾和思考時候的習慣。他為什麼沒有否認?!他……睡了許可樂?不然,他早就該反駁她的話了!
這個認知讓秦清枚覺得天旋地轉起來,事情怎麼會這樣子?這一刻她的心頭湧上的都是心酸,心酸到她想哭。
當初慫恿季一鈞和許可樂結婚的時候,她就很清楚,自己會麵對這些東西的。但是,那個時候,她隻把季一鈞當成一顆拽在手裏的棋子,從來沒想過付出太多的感情。
可是,說到底,季一鈞到底是優秀的,她也心動了。再加上,有季一鈞的承諾,所以她真的有了期待。
最後,季一鈞給她的期待是什麼回應呢?如果做不到,為什麼要給她承諾,為什麼要騙取她的感情?
季一鈞閉上眼睛就能浮現許可樂的臉,平靜到絕望,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隱隱的心疼起來。她懷了他的孩子嗎?卻不準備告訴他,這是為什麼?準備偷偷地生下來,當成爭奪財產的重要籌碼?
還是,她來兌現諾言?
——季一鈞,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好,小哥哥,我欠你一個孩子。
秦清枚忍不住握緊衣角,她幾乎無法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才沒有掉下來。因為……她看到季一鈞笑了,在得到這個孩子的消息的時候,他笑得有些柔軟。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秦清枚猛地站起來:“季一鈞,這件事你最好給我一個交待!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季一鈞看著怒氣衝衝的秦清枚,揉了揉額角,他又能解釋什麼,說什麼都像在講笑話!
這件事,怎麼會變得那麼離譜?
如果許可樂真的懷孕了,這個孩子一定不能生下來。就算出來了也不會幸福的,他不允許自己的孩子,過得不幸福。
他和許可樂之間的是死結,注定解不開了,沒有必要再用這個結勒死一個孩子。
季一鈞冷靜地攤開文件,應該快要結束了吧,反正……季雷霆都已經進了醫院了,而且還是進了加急病房,還真是可喜可賀。
等這一切結束了,他已經就能過一身輕地往前走了吧。
至於秦清枚,說實話,如果她當初願意給他一些意思,那麼他也不會回到這個討厭的地方。
然而,文件上字,卻是怎麼也進不了腦子!
糖糖送完文件回來,戳了戳歐陽:“喂,你家季總是不是……腦子抽了?我剛才給他送文件,他好像有些神經質了。”
“怎麼說?”歐陽放下筆,伸展著懶腰。
糖糖咬著自己的拇指:“他一下子陽光普照,一下子滿城黑雲,我覺得他神經分裂了。”
歐陽頓了一下,這個可能性不小啊。
許可樂對於在季老的病房門前看到季一鈞這種事情,還真是……好比在馬路上看到外星人。她迅速地整理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最近好像也沒有得罪他,集團裏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事。許可樂細心地帶上門:“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季一鈞覺得這話聽得有些不順耳,他雙手插在口袋裏,也是想不清楚為什麼放下手裏的一大堆事情,直接來了醫院。
不過,就算在集團裏,他也無法靜心:“聽說,你懷孕了。”
許可樂笑了笑,他隻是為了這一茬而來,他肯定是聽秦清枚說的。
季雷霆這廝故意在說給秦家聽,也是說給她許可樂聽。季老還真是把她放在一個進退兩難的位置。
於是,許可樂幹脆不說了:“跟你說不清!”
季一鈞差點就氣得咬碎了牙齦,跟他沒關係,敢情這孩子以後生不出來不叫他爸?他危險地眯起眼睛,也毫不猶豫地說出殘忍的話:“許可樂,你很清楚,我和你,不宜有孩子。”
許可樂輕歎一聲,她要是強睡了季一鈞,也是季家人活該。季雷霆死活要一個孩子,季一鈞死活不要孩子。
她走到欄杆邊,窗外陽光燦爛,季一鈞讓她不好過,那她就不能讓季一鈞如意了。於是,回頭一笑:“孩子,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