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話直說。”
季雙豐從手機裏調出一份文件，第給許可樂：“你知道的，隻要這個項目出了問題，我都忍不住算到季一鈞的身上。所以這個蘇墨白駁回了項目，我就要查他跟季一鈞的關係。居然還真被我抓住蛛絲馬跡。蘇墨白曾經到歐洲遊學過一段時間，停留的時間正好是季一鈞的城市。”
許可樂看都不看那文件，因為……她也在查。看來，季一鈞這個人還真是惹眾怒：“那你就努力收集證據，最好形成一個證據鏈。隻有這樣子，你才有資格跟季一鈞談判。”
季雙豐站到窗邊，俯視著下麵的高樓：“可樂，我再提一遍，跟我合作吧。如果你是顧忌季雷霆的意願，我可以等到他入土為安，我們再對付季一鈞。但是，你很清楚，一旦季雷霆走了，沒有人扶持你，你不一定是季一鈞的對手。到時候，你真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肆季集團換姓名了。”
許可樂又何嚐不知道呢，她撐著下巴，沉思了好久：“讓我再考慮一下吧。”她知道的確是沉迷愛情，但是她現在也沒有愛情。
所以，季一鈞絕對不能得勢，不然……她還了得！鐵定死無全屍！
許可樂突然好像開悟一般，不再去找蘇墨白了，反而專注於設計金沙城項目的後續計劃。好像……市政局已經把項目批了下來一樣。
季一鈞越發地看不懂，許可樂哪裏來得自信，這個項目可以運轉下去：“你現在做了那麼多，如果金沙城項目永遠不會通過呢？”
許可樂啪的把文件收起來，微笑地抬起頭來，話也不收斂：“季一鈞，就算蘇墨白是你的人，他也隻是市長而已。這個世界上比他大的官多得是，我如果沒有耐心了，我會越級挑戰的。這個項目本身就是處於好意，蘇墨白為你擋下來，對他的政治生涯是一種損失。將來，在他的履曆上，說不定會出現錯判形勢，扼殺了一個大好項目。”
她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似乎不會起一絲波瀾。
季一鈞微微地眯起眼睛：“你比我想象中，更早知道我跟蘇墨白的關係。”
許可樂從文件裏抬起頭來：“蘇墨白的權術是不錯，但是我和季雙豐也不是傻子。季一鈞，你要不要後退一次？”
如果季一鈞不退讓，她可能真的真的會跟季雙豐合作。反正，她跟季一鈞的關係，已經被她作死了。
季一鈞笑了起來：“你和季雙豐？你倒是站隊明確。我不會退讓的，這個項目，我不會讓它開始。”
許可樂深深地看了季一鈞一眼，最終勾起唇角：“再見，季總。我去送文件了。”
她好像，要做出決定了。
季一鈞在許可樂凝視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稚嫩的，小小的：小哥哥，再見。
那是他死了媽，認了爹，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許可樂看著他，卻沒有哭，她說，再見。
是因為真的會再見。
這一次，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似乎直擊心底的恐懼。
出了辦公室，許可樂就看到了季雙豐，他在等她，揚唇一笑。
許可樂覺得，她必須跟季雙豐討論一下這一種無差別勾引和殷勤的影響，再怎麼說，她也是……咳咳，他大嫂啊。
季雙豐從她的懷裏抱走文件:“送文件這種小事，也輪得到你？”
許可樂等著電梯:“看不出來我在躲人嗎？”
季雙豐側身看著許可樂，抓住每一個時機勸說:“跟我合作，踢走他，你就不用忍了。”
許可樂瞪了季雙豐一眼:“你讓我清淨一下吧。”她越發覺得，她欠了季家很多錢，搭上這輩子都還不了。
季雙豐也並不在意，沒事找事說說話而已，萬一就說動了呢:“讓我們展望未來，沒有了季一鈞，這該多麼安靜。”
許可樂捂著耳朵走電梯，她認識季一鈞，所以知道季一鈞不會那麼輕易被打敗。所以，不會沒有季一鈞的。他會像一條陰冷的毒蛇，時時刻刻都在考慮著凡人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說，其實她是真的挺害怕跟季一鈞為敵的。
季雙豐跟著許可樂走進電梯，忽然把她囚禁在電梯壁上：“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決定，總是這麼吊著我也不是辦法啊。”
許可樂蹙眉，這話可是說得曖昧不明：“打住，雙豐，我發現你變了。也許我不該胡思亂想，但是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十年前。如果你再敢做十年前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十年前就笨的可以，十年後不會還那麼笨吧。許可樂推不開季雙豐，幹脆把頭扭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