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鈞也側過身來回應許可樂:“許伯母對我很好,我不會因為你而仇視她。不想她擔心,就配合好我!”
看上去就像一對親密的愛人,放佛都有的刀光劍影都退散。
許可樂不知道應該對這件事相信多少,但是她跟本沒有選擇。
一頓飯,許可樂吃得有些憋屈。
明明是她媽,怎麼一個勁地問季一鈞的生活。
季一鈞也沒有絲毫不耐煩,一問一答,直接把許歡喜逗得合不攏嘴。
咦,這家夥是顧江衫上身了吧!
許可樂低著頭扒飯,她才是親生女兒吧!
上一次他們三個人同桌吃飯,還是十年前。
季一鈞和她剛開始戀情,他以同學的名義回到了生長的小鎮子,來到她家吃了一頓便飯。
那個時候的季一鈞還是特別沉穩的男孩子,讓人做父母的一看就覺得……女兒就該托付給這種有潛力、有實力的小夥子。
所以,許媽媽特別滿意這個所謂的同學。
她送季一鈞出門的時候,季一鈞還特別深謀遠慮地告訴她,丈母娘搞定了。
後來,當許可樂和季一鈞被教務處當成案例的時候,許媽媽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淡定地表示,樂享其成,不用擔心女兒怎麼嫁了。
差點把代理校長給氣得胡子都歪了。
如今……這些回憶就像刀一樣,似乎還能切割她的心。
尤其是……對麵的男人,談笑之間,風度翩翩,俘獲她母親的心。這種感覺真是不爽極了,就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欺騙,還要假裝自己很幸福。
許可樂低頭,她實在沒有力氣說話,將眼前的螃蟹肢解開來。一個又一個,整齊地排列在一起。
然後……沒錯,季一鈞居然毫不客氣地把她麵前螃蟹都端走了。
如果不是媽媽在這裏,許可樂一定會抽他丫的!
一頓飯之後,季一鈞妥帖地把許歡喜接回季家。
許歡喜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季家,不得不市儈地覺得,這女兒也把自己嫁的太好了吧。
許歡喜來了,許可樂本來就是和季一鈞分房,幹脆想要過去跟許歡喜一起睡。
許媽媽看季一鈞不反對,就答應了許可樂。自從許可樂上了大學,兩母女就聚少離多,所以她在的時候,許可樂會有些黏著她。
夜色安靜。
許歡喜看了一眼許可樂:“上一次你來日本找我,你不說。但我知道是因為一鈞,現在呢?還氣他嗎?”
許可樂有些發堵:“我不跟智障生氣。”
許歡喜沒有婚姻經驗,隻當是正常的變扭,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兒,許可樂有點難伺候。所以,當季一鈞以同學的名義回到小鎮子,她輕易地就看穿了季一鈞和自家女兒之間的眉目含情,太明顯了!差點酸到她了。
緊接而來的是,無比的幸運,她家這種冷冰冰的姑娘也有人敢喜歡,祖宗保佑。
她溫柔的手穿過許可樂的發:“你啊。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喜歡你的。你也喜歡他,看到你們這樣子,我就放心了。”
許可樂回了一個無力的微笑,差點就哇的一聲哭出來,母親的觀察能力怎麼下降了呢?
許歡喜提出了要回小鎮拿一些資料,許可樂就不明白那破地方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不美好的回憶。
她放心許歡喜去任何一個地方,唯獨不能是那個小鎮。
所以,母親手指指向的地方,就是她的戰場。
“我陪你回去吧。”許可樂低下頭來,閉上眼睛。之前她對那個該死的小鎮還是有一點點留戀,那也是因為小哥哥在那裏出現過。
可是現在……不說也罷。
第二天。
許可樂看向正在駕駛的季一鈞,忍了很久最終也沒有忍住:“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陪我嶽母。”
“季一鈞,你這麼違背自己,良心不會疼嗎?”
“媽難得回來一趟,我當然是要陪著。”季一鈞說得很認真,還附贈了一枚微笑給許媽媽。
許可樂扭頭看向窗外,她現在很明白獵人想要剝狼皮的心情了。看著季一鈞那人蓄無害的欺騙她親媽,這種感覺……真的超級憋屈。
這破地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許可樂看著外麵陌生的風景,除了給季一鈞的媽媽掃墓,她還真懶得回來。
其實,說實話,這小破地方還可以,人情之間總是有些暖。
但是,也有惡。
瑪莎拉蒂在社區停下來的時候,迎來了旁人的注目。要知道這個鎮子上,這個車牌還算少見的。
許歡喜看著嶄新的建築物,搖搖頭:“這還真是……完全看不到當年的模樣了。”當年還是筒子樓,兩年前,不知道哪裏來的有錢人,買下了這塊土地,建起了一個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