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鈞比許可樂冷靜,上前一步跟何英交涉:“我想,你應該也記得我吧?”
何英歪著頭,想了很久,卻依舊是一片茫然:“不認識。”
季一鈞:“……”這話沒法接啊。他本來還想著,至少能換下許伯母的。
許可樂已經不顧一切地慢慢靠近:“這些年來,你老公因為貪汙入獄是我舉報的。你們家的強製拆遷是因為我買下了這裏。這一切都跟我媽沒有關係,我換我媽。”
季一鈞一把扯住許可樂:“你真的瘋了!”
許可樂狠狠地點點頭,歇斯底裏:“那是我媽,我不可能無動於衷,如果……如果我真的出事了,就當我對不起老爺這麼多年的栽培。”
季一鈞從許可樂的臉上讀出一種慌亂,知道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冷靜地思考了。
但是,如果許可樂過去,肯定會很危險。
“你不能過去!”季一鈞簡直是咆哮出來。
然而,他製止不住,許可樂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勁兒,跑向何英。
何英後退兩步:“不換!誰要換!我就要你眼睜睜看著你媽死。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呆這麼久,等到你回來。”
許可樂的腳步猛的停住,支撐不住地倒在地上,忍不住哀求起來:“求求你,放了我媽吧。”
季一鈞走到許可樂身邊,把她抱在懷裏,話卻是對著何英說的,帶著規勸的味道:“你的女兒小王在家裏等著你吃飯,還有你的外孫。”
何英又哭又笑地搖頭:“我就是他們的累贅。我死了算了,可是我死之前要找人墊背。這個許歡喜插足我的家庭,而許可樂毀掉我的家庭,她們都該死。”
許可樂看著那微微顫顫的短刀,就忍不住在季一鈞的懷裏發抖,她完全沒有辦法從何英的眼睛裏看到理智。
也許,她可以對付一個人,但是她沒有辦法對付瘋子。
季一鈞緩緩握住許可樂的手,嚐試繼續遊說何英,至少要拖時間!
“何英!今天我遇到王日榮了,他說今晚準備做紅燒豬蹄,正等著你回家呢。”
何英愣了一下:“豬蹄?紅燒豬蹄?”
季一鈞看何英感興趣:“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王日榮還告訴我,你弄得最好吃。如果你不在了,他都不知道該像誰學。”
許可樂簡直是目瞪口呆,反正,她是沒有很懂,為什麼季一鈞能夠跟何英聊起來。
何英慢慢接受了季一鈞的引導,鬆開了許歡喜。
許可樂立刻去扶自己的媽媽,但是她太著急了,反而驚動了何英。
何英立刻看向許可樂,下意識地舉起刀。
許可樂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那刀落下來,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季一鈞本來就處於緊繃狀態,看到局勢惡劣,立刻上前一步,直接握住那刀。
然而,沒有血。
季一鈞輕易地就把刀奪了過去。
何英沒有了刀,突然就縮在角落裏,不敢看他們。
季一鈞看向許可樂:“把媽帶出去,你也出去。”
許可樂擔心地看向季一鈞的手,依舊沒有血,難道他已經皮厚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你呢?”
季一鈞直接把許可樂推出門,以防她們再次刺激何英:“我不像你一樣招仇恨。”
事情是在民警到之後塵埃落定的,隨著民警過來的,是王日榮和小王這對夫妻。
雖然,許可樂至今沒有明白,小王小時候那麼傲,從來都是把王日榮當成工具一樣使用,到底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他們一個勁地道歉,由於工作忙而忽略了病人。
許可樂從來都不接受道歉,直接把何英送到精神病院了。
季一鈞送走民警和王日榮一家人,鬆了一口氣一樣推開門。
許可樂看向季一鈞,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到了嘴邊就收了回去:“你去幹嘛?”
季一鈞似乎沒好氣:“解釋一下,你送何英去精神病院是為了他們家好。”
許可樂偏開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季一鈞眼裏一閃而過的欣慰。好像她還是他的小短腿一樣,需要接受他的教誨。
變扭了許久。
許可樂歎了一口氣,接受就接受吧:“今天謝謝你。”
季一鈞坐到許可樂的身邊:“這麼大一份恩情,你要怎麼謝我?”
許可樂白了季一鈞一眼,果然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商人本色:“說你的要求吧。”如果是她能夠做到的範圍之內,她都會盡量滿足他。
她不願意欠下季一鈞的。
季一鈞側目看向許可樂,嘴角輕勾:“那就親一個吧。”
excuseme!
許可樂上下打量著季一鈞,她果然覺得季一鈞腦袋有問題了,不然就是人設崩了:“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