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門鈴聲,爭論聲……好多聲音交織在一起,可我卻就是醒不來,我沉在全都是喬森見的夢中,或許應該說是我本能的不想醒過來。
我不知道那些雜亂的聲音究竟是幾時停止的,一條冰涼的毛巾搭在我的額頭,將那滾燙的溫度降下來。
我伸手抓住那隻幫我敷毛巾的手,沒有言語,隻是不想讓對方離開,我似乎知道隻要對方走遠,我就將會孤零零一個人。
我是在一個夜半醒來的,整個房間都是黑的,真開眼,我的視線正對著欄杆後麵那扇落地窗,月明星稀,窗戶上有一層哈氣,我知道應該是外麵太冷了,可再冷,都冷不過我的心,將一個人抽離生命,談何容易。
我坐起身,茫然的看著那扇窗,我還記得跟喬森見談分手那天晚上是下著雪的,現在,雪應該已經停了吧。
我的手被牽動了一下,低頭看去才看到坐在地上,將頭枕著窗沿睡著的白羽,也分不清究竟是說在拉著誰的手,總之我們的手是拉在一起的,我輕輕抽出手,翻身下地,將被子搭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靜異常的平和,就好像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跟我沒有關係一樣,我連哭一哭的想法都沒有,就好像所有鬱結都隨著那個坑長的消散了一樣。
我披了件衣服,下樓,直到站到窗前才打開手機,三天,我竟然就這麼睡了三天,將所有與喬森見曾有過的纏綿悱惻全都夢了一遍。
我打開百度,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果然如同我所料,為了擺平那天新聞,林家豪和安儲生召開了記者會,公開承認了我是林家人,這樣一來所謂的亂搞就變成了姐夫請小姨子吃飯。
我嘴角微微牽動,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瞬息萬變,林家豪主動承認了我,大家在看我勢必就會高瞧一眼,未來的星路可謂是一片坦途。
原本我這麼急於恢複原位是為了拿到戶口本跟喬森見登記,現在,這條新聞與我而言,不痛不癢,毫無意義。
我猶豫了一下,卻還是百度了喬森見三個字,一瞬間,滿屏都是他跟蘇檬拍婚紗照時的花絮,因為喬峰重病的新聞一直被壓製著,外界的人都不知道喬森見急著結婚的真正原因。
兩個人從小就相識的人,長大後喜結連理,每一個標題都讚譽著這種不老不死的愛情,什麼青梅竹馬、什麼愛情馬拉鬆、什麼一心一意……
我顫著手指快速的退出,仰著頭醞釀了好久才將眼淚憋回去。
我回頭,看到白羽的衣服還丟在沙發裏,我從上衣兜摸索著掏出了煙盒,啪嗒一聲點燃了打火機,可好半天我都沒有點燃口中叼著的煙。
以前,我嗜煙如命,每天都要抽半盒,早上起來要抽、晚上泡澡的時候也是煙不離嘴,後來喬森見說抽煙的女人親著不爽,每當看到我抽煙時他都會強吻我,明明是他讓我戒了煙。
而現在,一切又回到了遠點一樣,我將火苗湊近,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霧馬上渺渺升起。
我怕吵醒白羽,隻能捂著嘴咳嗽,好久沒抽了,為我竟然已經不適應這種感覺了。
我翻出經紀人的手機給她撥了過去,雖然是大半夜,可她還是很快接了電話,我吸了吸鼻子,“我還有救嗎?”
我不知道在我昏睡的這三天裏,白羽究竟跟經紀人說了什麼,聽到我的聲音,她居然沒罵我,也沒責備我,隻是問我,“你想把所有敵人踩在腳下嗎?”
我不喜歡娛樂圈,但我喜歡將所有人踩在腳下,我對著手機重重的點頭,“無論什麼工作我都接,讓我忙一些吧!”
“好,隻要你跟著我的步調走,我保證將你送上頂端!”
我看著窗外的夜色,吸了口煙,“好,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照辦,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唯一能賭的隻有我自己!”
掛了電話,我將煙吸到盡頭,身後傳來腳步聲,我沒有回頭,隻是看著印在窗戶上的那個身影逐漸靠近。
白羽在距離我半眯的地方停住腳步,伸長手臂將我手中的煙蒂拿過轉身丟進一個裝著水的飲料瓶裏。
我看到那個飲料瓶已經塞滿了煙蒂,應該是白羽這幾天抽的,我轉身麵對,嘶啞著嗓子,“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聽到我的道謝白羽有些不好意思,“幹嘛這麼客氣,我們又不是認識一天兩天的了。看到你能康複,我就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