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人微微一笑,“鹿黎道兄怎麼?”
鹿黎真人望著郭宋緩緩道:“剛才道友,打斷玄虎宮弟子的腿已經是最大克製,隻要你能證明這一點,那玄虎宮就相信你的誠意,這件事就算揭過了,你看怎麼樣?”
木真人捋須微微笑道:“徒兒,你能證明嗎?”
郭宋一言不發,他走到一棵大腿粗的樺樹前,鐵木劍一閃,‘嚓!’一聲沙響,白樺樹竟然被他攔腰一劍斬為兩段,大樹轟然倒下,重重砸在圍牆上。
郭宋執劍而立,冷冷看著玄虎宮的眾人。
在場眾人皆臉色大變,對方可是用無鋒木劍啊!這種力量簡直駭人聽聞,所有人都被鎮得一句話都不出來。
鹿黎真人點點頭,“好俊的功夫,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道友請吧!此事就算作罷。”
郭宋看了一眼又驚又氣的武妙真人道:“在接下來的比武中,隻要是公平比武,大家都會相安無事,可對手若動了殺機,想借比武殺我,那死的人一定不會是我,勿謂言之不預。”
郭宋轉身便揚長而去。
木真人嗬嗬一笑,“我這個徒弟脾氣有點怪,讓大家見笑了。”
他拱手行一禮,轉身也走了。
等這師徒二人走遠,鹿黎真人仔細打量樺樹切斷口半晌,他低低歎息一聲,“又見劍器!”
但他什麼都沒有解釋,隻是囑咐眾人道:“剛才之事誰也不準出去!”
完,鹿黎真人步履沉重地走了,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唯獨武妙真人一臉鐵青,目光怨毒地望著師徒二人離去。
………
發生在內院之事隻是一個插曲,武道會還在繼續,郭宋繼上午闖進前三百名後,下午又戰勝了鬥牛宮的一名野道,晉升到乙組也就是少年道士組的前一百五十名。
郭宋下午的比賽贏得頗有戲劇性,雙方行禮後,對方道士十分緊張,向後多退了幾步,準備拉開和郭宋距離,卻忘記了腳下,他一隻腳踏出了圓圈,直接被判輸,使得郭宋不戰而勝。
師兄甘雷也同樣擊敗了對手,一名玄虎宮的道士,這對他而言談不上值得慶賀,他的目標不僅要拿到進紫霄宮的入場券,而且殺進前四十名。
不過當比賽結束後,甘雷便消失了,隻有郭宋跟隨師父返回了清虛觀。
“師父,你這柄鐵木劍到底是什麼木頭做的,居然比鐵還要堅硬!”
木真人不關心甘雷的去向,郭宋也不關心,但他卻對師父這柄鐵木劍充滿了興趣,一劍斬斷白樺樹後,劍身居然絲毫不損。
“這柄鐵木劍是波斯人用千年蘇鐵木的樹芯製作的,聽高仙芝,它其實是一柄祭劍。”
“師父,什麼是祭劍?”
“祭劍就是祭祀時候的禮器,就像青銅鼎一樣的東西,懂了吧!”
“既然是祭劍,那師父還怎麼整背著它?”
“第一,現在背著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第二,它是波斯人的祭劍,和我沒關係,我是道士,需要一柄木劍;第三……”
到第三,木真人狠狠瞪了郭宋一眼,“以後不準你再用它去砍樹,一點也不愛惜!”
郭宋吐了一下舌頭,又笑嘻嘻問道:“這柄劍如果拿出去賣,能賣多少錢?”
木真人捋須想了想道:“你還別,有一年我去張掖雲遊時遇到一個粟特商人,他開口出一百兩銀子買我這柄劍。”
“那師父賣了嗎?”
“廢話!”
木真人又瞪郭宋一眼,繼續道:“當時我確實急需一筆銀子,是有點動心了,但我很快發現那個粟特商人似乎知道這柄鐵木劍來曆,很急切想買下,但又故意裝作不在意,我就沒賣給他,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慶幸,這柄千年鐵木劍下獨一無二,我再也沒有見過第二棵千年蘇鐵木。”
“師父,它叫什麼名字?”
木真人搖搖頭,“沒有名字,就叫鐵木劍,這柄劍我打算作為我的傳承,一代代傳下去,要麼給你,要麼給你大師兄,但你子不愛惜,我怕它毀在你手上。”
郭宋輕輕撫摸著鐵木劍上獨特的黑虎皮紋路,感受劍身的冰冷氣息,他也越來越喜歡這柄木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