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巡哨士兵發現了,幾名男子嚇得撒腿就跑,數十名士兵在追趕,“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他們依舊拚命逃跑,‘嗖!嗖!’幾支弩箭呼嘯射來,一支弩箭射中其中一人的大腿,男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另外三人嚇得不敢跑了,跪在地上舉了起手。
數十名士兵奔上前將他們包圍,用長矛頂住他們後背,“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違反宵禁之令,當斬!”
幾名男子嚇得大喊,“我們都是洛陽的遊俠兒,我們知罪,饒我們一命!”
遊俠兒就是洛陽街頭的無賴,一名士兵用長矛挑開他們攜帶的包裹,竟然都是一錠錠黃金白銀,加起來有三四十錠之多。
“原來你們是蟊賊!”
士兵們上前將他們捆綁起來,這時,今晚的當值主將裴信正好帶著一隊士兵在附近巡哨,剛才的慘叫聲和喝喊聲驚動他,他立刻帶著士兵趕了過來。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裴信上前喝問道。
旅帥上前單膝跪下行一禮道:“啟稟將軍,我們抓到幾個蟊賊,他們偷了不少金銀。”
一名士兵撿起幾錠白銀呈給裴信,“這就是他們攜帶的銀子!”
裴信接過一錠白銀看了看,上麵隱隱有字,他一招手,士兵連忙舉著火把上前,湊近火光,隻見白銀上刻著:大曆十年嶺南鑄錢司監造。
這是官方鑄造的銀子,一般是藏於宮中,不會流傳在民間,顯然不是這幾人的金銀。
裴信喝令道:“果然是蟊賊,若不老實交代,將你們統統斬首!”
“將軍,我們不是蟊賊,這是賭債,我們是去收賭債!”
“放屁,這分明是官銀!”
“將軍,那人的金銀都是這個樣子,他說這些是姐夫藏在他家的東西。”
裴信心中一動,問道:“他姐夫是什麼人?”
“他吹噓是....是王德妃的父親!”
“帶我們去他家!”
裴信和士兵們押著幾名男子向玉雞坊而去。
不多時,他們進了坊門,來到一座距離坊門不遠的小宅前,幾名無賴一指,“就是這裏!”
“你們上去叫門!”
為首的無賴隻得上前敲門,半晌,有人問道:“誰啊?”
“是我,莫千刀!”
“你這殺千刀的混蛋,我不是把債都結清了,你怎麼又來了?”裏麵人咬牙切齒怒罵,聽聲音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好事情,你開門就是了!”
院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名獐頭鼠腦地年輕人探頭出來低聲道:“你們趕緊走,我父親馬上要醒來了,什麼事情明天再.......”
他忽然看見外麵大群士兵,一下子呆住了。
士兵們一把推開院門,將男子按倒在地,男子驚恐問道:“莫大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賴頭子苦笑一聲道:“他們問什麼,你就老老實實交代?要不你會死得很慘!”
幾名士兵把男子拎道角落去盤問,男子嚇壞了,士兵問一句,他說一句,一句也不敢隱瞞。
不多時,士兵把他帶回來向裴信稟報,“啟稟將軍,此人叫做張穀,他有個姐姐,是王德妃父親的小妾,幾天前王德妃父親和幾個兒子把大量箱子藏匿在他家中,這個張穀嗜賭如命,他偷了一隻小箱子,用裏麵的銀子去賭博,結果銀子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今晚幾個債主過來逼債,他又偷了一點金銀還債。”
這時,有人怒喝道:“你們抓我兒子做什麼?”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老者站在屋簷下,滿臉怒氣,裴信冷冷笑了一聲,這個老者還以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呢!
這個老者叫張大化,是王永泰小妾的父親,王永泰是朱泚德妃之父,他的財富不像別的外戚都是金銀銅錢之類,他的東西都是非常值錢的高貨,數量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一共十二箱,順便還帶來三箱金銀。
這十五隻箱子都是王永泰父子三人親自動手搬運,用一輛租來的牛車,由小妾父親張大化負責趕車,沒有任何外人知道。
但人算不如天算,王永泰小妾有個兄弟,就是張穀,也是個嗜賭如命的無賴,王永泰把這麼多寶貝放在他家,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他偷了一箱金銀,最終給自己惹來了禍事。
裴信哼了一聲,一揮手,“進去搜!”
大群士兵衝向後院,張大化急得喊道:“這是民宅,你們不能亂闖!”
他見士兵們都向一間空關的屋子衝去,頓時臉色大變,回頭向兒子望去,張穀膽怯地低下頭。
張大化頓時明白了,王永泰藏在這裏的財富被自己兒子出賣了,他腿一軟,頹然坐倒在地上。
士兵一腳踢開門,舉著火把衝了進去,片刻大喊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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