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衡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她很怕自己,這讓他倒是覺得有點諷刺。
“這三年你一直在這裏生活?”
唐雨思聽後緩緩點了點頭,心裏卻極其的複雜,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相見,今晚在這裏住一夜,明天一早就帶著孩子一起離開這裏。
紀景衡想到那個小男孩,心裏很不是滋味,壓著嗓子問:“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唐雨思先是點頭又是搖頭,卻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點頭又搖頭,你是什麼意思?唐雨思你什麼時候變成慫包了?”
紀景衡見她那副模樣很是來火,聲音跟著也冷了起來,卻還是不見她說話。
“唐雨思,你出國三年長本事了?”
聞言唐雨思抬起頭看向他,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回答:“姐夫,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她說完便就走人卻被紀景衡給攔了下來,將她拉回椅子上,冷沉地看著她,“今天不說清楚你就別想從這裏走出去!”
從兩個月前被人關了起來,唐雨思一天到晚擔心受怕,不是怕自己死而怕孩子跟著她一起死,一直以為她都很堅強卻在那個時候她卻哭了,無助和絕望重重地壓在她的心裏。
那個時候她心裏甚至開始恨起麵前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會淪落這般田地?
“你隻是我的姐夫,還沒有資格來管教我!”唐雨思抬頭直視朝他說到。
聽到她這話,紀景衡又點了支煙,深邃的眸子越發的沉下。
“沒資格?怎麼說我們曾經也好過,也睡過,做為情/人難道關心都不能?”
“嗬!睡過我的男人多了去,你算老幾?”唐雨思看著他笑笑地又說,“你不就是想知道那孩子是我跟誰生的嗎,我現在告訴你,是我跟一個留學生好上了生的,我是未婚生子,這答案還滿意嗎?”
聞言紀景衡吸著手中的煙,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看,像是一把利刃穿在她身上。
“出趟國你倒是長了不小的本事!那個男人在哪裏?”
“你想揍他?嗬嗬,可惜你來晚了,他已經回國了,我們也已經分手了。”
唐雨思見他臉上的怒氣不禁地笑了出來,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有點可笑,跟著又說:“姐夫你生什麼氣?年輕人之間的愛情你是不能明白的,就像我明目張膽地睡自己姐姐的男人,也隻是圖一時新鮮而已。”
她的話音剛落藤椅旁邊的玻璃桌被打碎,嚇得她直發愣。
紀景衡沉著眸子望著她,恨不能扒開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開始是她說的,分手也是她提的,現在卻這樣作踐自己,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說,直接地走開。
唐雨思看著他離開,眼眶裏的淚水忍不住地掉下來,她不明白自己都逃得這麼遠,他為什麼還要糾纏自己,是自己逃得還不夠遠嗎?
在她回房時間看到北溪坐在客廳裏,淡淡地朝她一笑上樓去。
北溪和紀廷煊回來的時候聽到後院的聲音,本準備過去看看的卻被紀廷煊拉住,現在看到這女孩覺得她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大,至於那個孩子還真是讓人意外和驚訝。
北溪回房裏洗好澡出來聽到自己的手機響個不停,在她接過電話後出房門。
唐雨思聽到敲門聲立即去開門,她一直在等著北溪來。
北溪走進房間朝她一笑,跟著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那次我回去,想必你就是我嫂子的朋友吧。”
唐思雨點頭,當時她還特意囑咐好友不要說漏嘴,“我想請你幫我支開紀景衡,明天想離開這裏。”
“你準備去哪?在這裏比外麵安全,你放心在這裏住著。”北溪知道她一個女孩帶著一個孩子,與唐家斷了聯係生活不是一般的難。
唐雨思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良久才開口:“我不想與紀家的人有瓜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北溪也是那次紀廷煊簡單地說了她與二哥的關係,但具體的事情他們外人誰也不清楚,但現在她必須留在這裏,要麼直接回國。
“二哥他在這裏也呆不了幾天的,我嫂子要我照顧好你們母子,你放心吧,我也不會站在紀家那邊。”
唐雨思聽後沒有說話,她現在身上又沒多少錢即便離開這裏也走不遠,更是沒地方可去,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活成這樣也是夠失敗的。
“謝謝你……”
北溪見她哭了,跟著安慰道:“你別激動,你是我嫂子的好姐妹也是我的姐妹,有什麼事直管跟我……”
唐雨思卻因她這些話哭的更凶,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說過,以前在家裏她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可誰也不會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