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山村的路不好走,我帶著的大皮箱如果一直拉到師傅家裏估計得報廢,於是隻能苦逼的抱起來,還真別說,自從柳長生往我胳膊裏滴了一滴血以後,我抱起大皮箱子完全不費力。我剛走到師傅家的門口,大黑貓就從我背包裏鑽了出來,一溜煙就跑進了屋裏。自從大黑貓第一次霸氣出場,一爪子把我新買的背包撓壞,破包而出之後我就跟它商量,以後出來的時候要拉拉鏈,不然過幾天換一個包,這誰受得了,我又不是像張子楓那樣的土豪。經過我一番聲淚俱下的勸說之後,它才勉強同意。北屋的屋門上已經掛上了厚厚的布簾子,夏天時放在院子裏的火爐估計也被師傅搬進屋裏去了,我站在門口心情澎湃的衝屋裏大喊道。
“師傅!我回來了!”
然而我想象中,師傅顫巍巍的掀開門簾,然後飽含深情說一聲,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的場麵沒有出現,隻是聽到屋裏傳來一聲。
“鬼叫什麼鬼叫!回來了不進屋,還打算讓老子出門迎接你咋滴?”
頓時我回家的喜悅被師傅一句話澆滅了,我耷拉著腦袋進了屋。屋裏還挺暖和,火爐子被師傅燒的旺旺的,我把大皮箱放下,師傅指了指凳子說道。
“趕緊坐下來吃飯吧。”
我一看桌子上碗筷都準備好了,於是向師傅問道。
“師傅你咋知道我今天回來?”
師傅撇了我一眼,說道。
“廢話,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算到你回來很難嗎?”
我一聽也是,當初在唐山的時候,師傅連生辰八字都不用,就能把強子和小胖小時候的老底扒出來,當時沒有入行倒是沒感覺有什麼,現在想想師傅算命的本事豈能用一個牛逼了得。我嘿嘿一笑,把包裏之前買的燒雞,下酒菜和白酒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說道。
“師傅,這是徒兒孝敬您的。”
師傅拿起白酒擰開蓋聞了聞,一臉滿足之色說道。
“嗯,還算你有點良心,還知道孝敬我,去把燒雞和下酒菜捯飭捯飭。今天咱們爺倆喝一杯。”
我應了一聲,去洗了洗手,找了一個大海碗,把燒雞撕成小塊,又把火腿腸切成片,還有酒鬼花生一類的都裝進了碗裏,然後端到桌子上,師傅拿了兩個酒杯,一人倒了一杯。我端起杯子敬了師傅一個,一杯白酒下肚,頓時這一路上的寒意被驅散了個七七八八,隻覺的身體暖洋洋的,這一百多塊錢一瓶的酒,比我和徐胖子喝的十幾塊錢的老村長可強多了。和師傅喝著小酒,我又把我在大學時經曆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嗯,你做的還行,沒有太給我丟臉。”
我有點委屈的說道。
“師傅,我跟在你身邊的時間太短了,本事都沒學到多少,遇到個厲害點的鬼物啥的都幹不過,你能不能給我點厲害的法器啥的?”
我一臉期盼的看著師傅,他衝我一瞪眼說道。
“我不是已經把《茅山術真解》交給你了嗎,我們茅山術講究的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人不經曆危險和磨難怎麼能成長?當年我在你師祖的身邊也沒有修行多久就被趕下山了,每一個人的道路都不同,如果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隻會被我的道所影響,那麼你就永遠都修不出屬於自己的道。何況法器隻是外物,最重要的還是修身,不然給你再厲害的法器,你能用出幾成威力?”
我絲毫沒有注意重點好奇的問道。
“師傅,那現在師祖在哪裏?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
剛問完我就後悔了,師傅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那師傅的師傅應該早就已經仙逝了吧,師傅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說道。
“咱們修道之人對生與死看的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們平時麵對最多的是什麼?不就是鬼魂嘛,而人死了是什麼?”
人死了不就是鬼魂嘛,我有點了然了,於是說道。
“你是說師傅在地府裏?”
師傅點了點頭說道。
“聰明,你師祖沒有去投胎轉世而是在地府當差,所以說如果我想見你師祖了,隨時可以走陰下地府,這就跟你平時上大學,放假會回家見父母一樣。”
師傅把走陰下地府說的簡單的跟平常喝水吃飯一樣,我也是醉了,像我現在這個本事估計下去就上不來了,不然還真想看看地府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如同西遊記裏那樣有牛頭馬麵,黑白無常。我好奇的問師傅。
“師祖的道行是不是特別高,那在地府一定是一個很大的官吧?”
師傅聽到我問他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然後說道。
“道行是很高,至於是什麼官職,你以後遇到會知道的,現在問這麼多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