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推理正確,那麼你跟葉玲的合作沒有那麼牢靠,甚至已經出現了裂痕。隻是你不想親自動手,而是通過警方來實施。這一招確實很妙。如果我們完全被你迷惑,哪怕沒有發現合照的真實意圖,相信你也會通過某種手段故意傳遞出這個信息。隻可惜你太自負了,這才是最大的破綻。”
董榮不是笨蛋,相反他非常聰明。在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他也逐漸想明白了。不過這並不代表自己已經結束,相反他還有機會。
“如果這就是你的證據,那也要等警方抓到她後再說。”他盯著我說道。
“多謝。”我突然笑了起來:“我剛才說過了,那些都隻是推理而已,並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你的反應和這句話恰恰證明了這點,葉玲就是白衣女鬼,她就躲在月牙湖大廈裏。”
“陳陽,你個混蛋。”董榮聽後再也控製不住,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大聲怒道。
我絲毫不懼,微微一笑:“如果你現在動手,那就是襲警。”
董榮握緊的雙手青筋暴起,但還是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冷靜下來:“你你……就是一個惡魔。”
“在你們殺掉方隊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是我了。”我冷冷答道。
我拍掉他的雙手,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陳陽,陳警官,你以為這樣就贏了。你錯了,錯的非常離譜,你的推理確實非常厲害,但其中有一個致命的漏洞,哈哈……。”董榮瘋狂的笑了起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挽回恥辱。
我皺了皺眉,但還是沒有說話,離開了房間。
“立即通知局裏,讓他們派人把月牙湖大廈團團圍住。同時也讓他們把董榮守住,堅決不能讓他跑掉。”羽兮跟了上來,拿出了手機說道。
她才剛要撥打電話,已經被我掛掉。
“陳陽,你這是幹什麼。”羽兮有些不明白我的舉動。
我冰冷的語氣讓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剛才我說過了,我已經不是我,他們必須要為方隊的死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們?難道說你想……。”羽兮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不敢說出那句話。
“對不起。”我吐出三個字,一記手刀直接讓她昏迷過去。
我把她輕輕放在一個雜物間內,自言自語:“這是我能想到不會連累你的辦法,希望你能理解。”
我離開醫院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董榮,千萬別讓我失望。”
此時的月牙湖大廈就是一個爛尾工程,一看就知道鮮少有人來過。
我小心翼翼的進入其中,從第一層開始逐層搜索。
直到第十層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轉身,用槍指向那邊,發現那是一隻老鼠。這才明白自己是有多緊張,手心都已經出滿了汗水。
我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前進,發現有一個房間裏麵竟然擺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應該是這裏了。”我如此想到,小心的走了進來。
我摸了一下桌上的墨,還有一些潮濕,想來應該是剛剛完成。
此畫中心位置是兩名正在廝打的罪人,其中一人抓住另一人的側腹,並撕咬他的喉嚨;他們的後麵是一位躺在地上無所為的人,他漠視眼前發生的一切;空中飛翔著的惡魔傲慢的看看著他們,就像是一群不知可謂的螻蟻;遠處的人群,或是妒忌、貪婪、貪食又或是色欲。站立在畫麵左邊的人頭戴橄欖枝和另一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那人一隻手擋在他身前,似是勸告不要幹涉這一切。
“地獄中的但丁和維吉爾。”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幅畫的名字,這是威廉·阿道夫·布格羅的代表作之一,主要是為了表現地獄的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及色欲。
在畫的右下方有一個簽名,正是月牙。
“月牙。”猛然間我想到了什麼,又摸了摸還未徹底幹的墨跡,忽然想到了離去之前董榮的大笑。
腦海中快速閃現跟案子有關的所有線索,終於明白自己真的錯的這麼離譜。
嘎吱……我猛然轉頭,發現大門在前後擺動。
“有人。”我快速衝了出去。
急促的腳步聲,喘氣的呼吸聲,咚咚的心跳聲,讓本就沉寂的月牙湖大廈徹底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