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分鍾後，我從她的懷中找出了一張照片和一隻錄音筆。照片的背景看上去應該是黑色，但重要部分已經被模糊掉了，隻能隱約看出應該是一隻手的輪廓。
我按了一下錄音筆，裏麵播放的正是先前在十樓的對話，還有重重砸地的聲音，那應該是自己把證件狠狠摔倒了地上。
突然我感受到背後陣陣發涼，仿佛黑暗中有一隻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我，好像我就是對方的獵物。
我霍的抬頭望去，入眼隻是一片死寂的建築。
“死寂。”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把照片揣進了懷裏向著十樓奔去。
當我再次來到十樓的時候，董榮已經死了。
他的眼睛中充滿了恐懼，脖子處有一道劃痕，鮮血正從裏麵不停的流出來。
他的右手上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上有一道血色，很顯然脖子處的傷痕正是它的傑作。
“自殺。”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然後我又搖了搖頭。
我對著空闊無人的建築大聲喊道：“我知道你還在這裏，你就是葉綠背後的那個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做這一切就是要毀掉董家的希望，然後真正的讓董家消失。”
可是我喊了很久，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這裏根本沒有第四人，一切都隻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陳陽，陳陽……。“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沒事吧。”
羽兮衝到我的麵前，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我沒什麼事情後這才放下心來。
“羽兮，你怎麼來了。”我眨了眨眼，確認了來人。
羽兮沒好氣的答道：“我怎麼不能來了，要不然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對不起。”一時之間我隻能吐出這三個字。
“沒門，別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夠了。”羽兮撇了撇嘴。
“夜歌，周晉他們呢？”我下意識的問道。
“我醒了之後就馬上趕過來了，他們估計還在途中，隻是這一切你打算怎麼解釋。”羽兮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猶豫了，想要說出那個想法，可一切都隻是直覺，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估計那麼說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這是什麼。”羽兮看著我的手問道。
“錄音筆。”既然被發現了，那麼隻能實話實說。
“你的？”羽兮不確定的問道，因為那隻筆上已經被染紅，而他身上並沒有血。
我無奈的答道：“這是葉綠的錄音筆。”
羽兮哦了一聲，然後看向董榮，再看他手裏的那把刀，最後又看了我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
“別這麼看著我，雖然我很想殺了他，但他真不是我殺的。”我說道。
“這麼說是自殺了？”羽兮繼續問道。
“應該吧。”我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應該？”羽兮的腦袋轉的很快：“既然不是你殺的，這裏又沒有其它人，那當然就是自殺了。”
我似乎明白了她這番話的意思，她這是在提醒自己，千萬不要亂說。
畢竟他是在違規的情況下一個人來到了這裏，不僅見到了葉綠，又見到了從醫院跑出來的董榮。
然後這兩人死了，現場除了他們之外就隻有我了，那一切不就很清楚了。
“謝謝。”我沉默了半晌說道。
這時警笛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輛輛警察終於來到了月牙湖大廈。
他們才剛一進來，就被羽兮的模樣嚇了一跳。
“夜歌，周晉，這裏。”羽兮看向下麵，大聲喊道：“讓醫務人員過來，陳陽受傷了。”
幾分鍾後，陳陽被抬了出去，送上了救護車。
現場已經被警方團團圍住，法醫和鑒定科等人開始作業。
“我的證件。”我突然想到了一點，下意識的叫道。
“在這裏呢。”羽兮就在我旁邊，淡淡笑道。
“幸好，幸好，要是被發現的話就不好解釋了。”我鬆了一口氣。
羽兮埋怨一句：“現在知道衝動了吧，以後別再做這種蠢事了。”
我連忙點頭，好好躺著，腦海中的思緒又再次活躍了起來。
“看來得要再去見一回董耀了，希望能夠從他嘴中知道一些事情。”
第二天，我打開電視，這才發現新聞裏報道的都是彈幕連環謀殺案已經結案的消息。
“沒想到這一回他們的動作這麼快。”我苦笑一聲，但也明白警方的處境。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就是董家的多數房地產項目均已經被駿達實業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