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舒卿,顯然是要再看看她的態度。
她依然搖著頭:“我真的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所說的快遞。這一切都是他的謊言,你們千萬不要相信。”
說到這裏她竟然向前走了一步,冷哼一聲:“任家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編造這樣的謊言,為什麼要講述這個所謂的故事?你是不是暗戀我?希望通過這點來博取同情。我鄭重告訴你,這些對我來說通通沒有任何用處。”
她的話非常犀利,讓任家嶼愣在當場。
“舒卿,我是家嶼啊。你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任家嶼反應過來後執著的喊著,可是沒有換來任何言語。
“我不想見到這個騙子。我先回去休息了。”舒卿看也沒看他果斷的轉身離去。
那一刻,任家嶼轟的坐到了椅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崩塌。
我能夠感覺到有一顆心在不停碎裂,在那邊掙紮呐喊。至少這是我從他的行為上所能讀出的結果。
如果他是一個演員,那真的是一個極為優秀的演員,優秀到讓人陷入到那種情境之中。
如果他不是演員,他所表現的一切都是真情流露,或許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以此就會延伸出另外一個問題,他確實很喜歡舒卿,甚至為她殺了人。
針對這樣的問題,目前來說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任家嶼確實很愛舒卿,隻不過這種所謂的愛情隻是暗戀而已。他很想得到她,但他是一個流浪畫家。要長相沒有長相,要身份沒有身份,要地位也沒有地位。
這樣的一個人想要與舒卿走到一起,簡直可以說是白日做夢。
身為舒慶隆的孫女,她可以接觸到很多精英人士。
身為青春美少女的大學生,她更可以像大多數女孩一樣幻想著嫁給一位白馬王子。
然而她絕對不會看上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畫家,這不是歧視,而是擺在台麵上的事實。
相信任家嶼應該也明白這一點。正是因為這樣,他開始不斷的催眠自己,跟蹤舒卿,將他意想成自己的女友,然後為了她而與方恒爭吵,甚至不小心殺了人。
哪怕他被警方抓了,依然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之中,講述了他們之間所謂的悲慘愛情。
第二種則是舒卿在說謊。她沒有承認任家嶼,又或者是不想在大家麵前承認這一點。
聽了我這樣的解釋,蠻牛第一個說道:“我覺得第一種比較合理。任家嶼應該有一定的精神疾病,所以才會如此的執迷不悟。”
周晉點頭:“是的。隻有瞎子才會做這種美夢。舒卿怎麼可能會看的上任家嶼。”
夜歌想了一會後說道:“我覺得任家嶼不像是在說謊?”
“大哥。他當然不是在說謊,隻是沉浸在自己的謊言中無法自拔,不能分清楚現實與夢境了。”周晉白了夜歌一眼。
夜歌抓了抓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覺得事情有些怪怪。”
“羽兮,你的看法呢?”我看向她,她正在想著什麼。
“我覺得想要分辨清楚真相,實際上是非常簡單的事情。”羽兮繼續說道:“你們忘記了任家嶼提過的快遞嗎?”
“如果他是在說謊,那麼這個快遞就不可能存在。換言之,隻要證明這一點就可以。”羽兮嗬嗬一笑:“假設舒老是寄快遞,那麼肯定不是寄回家裏,而是寄到舒卿的宿舍。我們隻要去她的學校那邊調查一下自然就清楚了。”羽兮的話切中要點。
我讚同:“羽兮說的很對。真相究竟如何,我們隻要去調查一下就好了,而不是聽從兩方麵的說法。”
“夜歌,你去一趟舒卿的學校,調查一下這個事情。”我對他說道。
夜歌嗯了一聲後直接離開會議室。
“蠻牛,周晉。剛才任家嶼也說了他經常畫畫的地點。你們就去那裏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看見過舒卿和任家嶼在一起?”我說道。
他們兩人直接領命而去後,我對著羽兮說道:“你去陪一陪舒卿!”
“知道了。”羽兮會心一笑。她知道我這麼說的意思。
一部分是看看舒卿的真實反應,另外一方麵也不想舒卿去聯係她的同學。
他們離開之後,我再次來到了審訊室。
在我剛進來的時候,他立即說道:“陳警官,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現在你是一名殺人犯。雖然是衝動型犯罪,但還是殺了人。在你和舒卿之間,我顯然是選擇後者。她比你明顯要可靠很多。”
任家嶼的情緒非常低弱:“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你們覺得我是癩蛤蟆想要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