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中國,澳城。
名庭山莊的一棟歐式別墅內。
齊悅身穿潔白的婚紗,安靜地坐沙發上,第一百八十遍的打量著室內。
這間宮廷風格的主臥室,充滿了華美的貴族之氣。
高大的落地窗,深紅色的羅馬簾,精心打磨的拚花地板上,鋪設著花紋精美的羊毛地毯。
純手工雕刻的紫檀木沙發,在枝形水晶吊燈的映照下,油光瑩潤。
雖然這些家具擺設,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可是卻讓人感覺沉悶壓抑,沒有半點歡喜之感。
垂首站在她身旁的陳曉果,忽然又捂住臉,抽抽搭搭了起來。
看她又掉眼淚,齊悅收回了視線,強顏歡笑的揶揄道:“果果,今天可是我的大喜之日,我知道你替我高興,可是也不至於這麼眼淚橫飛吧!”
“……悅悅姐,你別逗了!”
曉果吸著鼻子,揉著早就紅通通的兔子眼,一邊哭一邊控訴道:“……這算什麼大喜!沒有婚禮,沒有喜宴,就連新郎……新郎到現在都沒出現!”
“果果,管家不是說了,他臨時有事,晚點再過來。”
雖然齊悅被她說的心裏一陣刺痛,但還是努力揚著唇角,耐心安慰了起來。
“嗚嗚……悅悅姐,你就別自欺欺人了!什麼事比結婚還重要!”
“他想低調,不舉行儀式也就罷了,可至少也該去齊家接你吧!哪有什麼都女方包辦了,最後還把人親自送****的……這也太離譜了!”
曉果一通埋怨發完,突然抱著膝蓋,蹲在齊悅麵前大哭了起來。
齊悅咬了下唇,看著擺在茶幾上的首飾盒,內心不由的一陣酸楚。
她身上的婚紗禮服和佩戴的首飾,都是齊家為她挑選準備的,這個婚禮,新郎除了給齊家一張支票外,沒有任何的參與。
最可笑的是,新郎似乎是對洞房,都沒有一點興趣。
齊悅自嘲的笑了笑後,又平靜地理了下潔白的頭紗,其實對一切,她早該有心理準備。
與其說她今天是新娘,還不如直接說是為了家族利益獻身的犧牲品。
齊家,隻是拿她做交易,換取鈔票而已!
本來她對這個婚姻,還樂觀的殘存了一絲期待,希望不要太糟糕。
現實證明,純粹是她太天真了!
曉果說的沒錯,就算他再怎麼日理萬機,今天也該騰出空來。
畢竟今天是兩人舉行婚禮的日子,雖然沒有任何儀式和過場,但起碼新郎本人得出現吧!
——尼瑪!就算是冥婚,好歹也有張新郎的照片,或者木偶替代啥的!
人家現在這態度,擺明了是根本沒把這個婚姻放在眼裏,也壓根就沒拿她當回事。
而她竟然還期待著,那個成為他丈夫的人,能親自為她戴上婚戒。
——現在看來,這一切,未免太過諷刺了!
齊悅在自嘲中,再度揚起了妝容精致的唇角。
曉果遠沒她那般鎮定,兀自抱膝哭了一會兒後,又憤恨的譴責道:“都怪老爺!明知道這是個火坑,還硬把你往裏麵推!”
“……該嫁的人本來是大小姐,憑什麼讓你替她犧牲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