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保安早就急不可耐了,之前楚楚在的時候,他們就一直覬覦著楚楚的美色,但是楚楚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現在有個機會,便哄鬧著上前。
我有些想起自己當初的無助,還是有些不忍心看,便出了房間,找了一個空閑的包間,自己抽起了煙,沒多久,包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來的是之前提醒我說楚楚跟她打聽我的出入情況的小姑娘,這一次她不像是上一次一般穩重,推開門就直奔我來了:“漣生姐姐,出事了!”
我晃動著酒杯,看著她俊俏的臉,有些微醺的說:“出什麼事了?還能是天塌下來了?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
小姑娘急吼吼的,過來就拉著我的手要往外麵走:“漣生姐姐,你快想想該怎麼解決吧,雖然不是天塌下來了,可是馬上要來一個天都不怕的主!”
見我一點都不著急,隻是盯著她看,小姑娘一下子坐在我對麵:“漣生姐姐,剛剛我聽說了那個楚楚的事兒,我也覺得解氣,這楚楚一向在我們大家麵前作威作福的,想不到也有今天。可是就在剛剛,楚楚背後的那個薛總,也不知道在哪裏搞來了我的手機號碼,上來就問我楚楚是不是在我們這裏,說聯係不到她。我說我不清楚這邊的情況,我也沒有見到過楚楚的樣子,可是那薛總說我在說謊,已經有人給他通風報信了,他好像很生氣,聽那話音,好像正在要往我們這邊趕。”
小姑娘一口氣說了個事情梗概。
“哦,是薛總要過來了嗎?那豈不是正好,讓他看看楚楚的落魄模樣,我就不信,薛總這樣薄情的男人,還會將她寵在手心裏。”薛總的確是個可怕的人,可是他沒必要為了一個楚楚,跟老賈蘇峰等人爭個你死我活,再說,薛總壓根就不是個會把別人那樣放在手心裏的主。
小姑娘有些擔憂的說:“漣生姐姐,我剛剛過來找你之前,已經去看過那個楚楚,哎呀,簡直是沒法看了,整個人被折磨的都沒有人樣了,要不是聽著聲音,我都不相信這是那個趾高氣揚的楚楚。如果薛總過來看到這一幕的話,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呢!漣生姐姐,你還是趕緊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我笑了笑:“別著急,咱們就在這夜總會,哪裏都不去,你放心,漣生姐姐心裏有數,不會出事的,你隻管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你的這份心意,姐姐全部都記在心裏。”
說著,我將小姑娘送了出去。其實不是不害怕,隻是我在賭,賭那薛總對楚楚沒有那麼上心,賭那薛總就算對楚楚是不一樣的,能夠接受她的小姐身份,但是,如果給他看看楚楚被折磨得沒有人樣的樣子,我不相信薛總還會對楚楚一眼喜愛。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也許有一件東西,你遇到的時候特別喜歡,但是,當你知道這件東西被人接觸過,或者是已經使用過,大多數的人可能因為最初的那份喜歡,接受這個難以避免的缺陷,但是,如果已經變成你的擁有物的東西,忽然有一天,你發現被別人踩在腳下,在手裏來回蹂躪,或者,幹脆往上麵吐口水,很多人的態度就已經發生了改變——反正有大把的金錢,何不再買一個新的。
這就是人性,薛總,他也逃脫不了這個魔咒。
這初夏時節,溫柔特別怡人,我透過小窗戶,看見外麵的月亮,似乎是有些害羞,躲在了雲朵後麵,我端著酒杯,倚靠在窗口下麵的牆邊,心裏隻在想著,縱使今晚會有狂風暴雨,可是那又怎麼樣,能擁有這一刻的月光,我也值得了。
想要得到某一樣東西,首先就要學會放棄某一樣東西,這才是社會法則。
沒多久,我所在包間的門被大力推開了,我聽到很多人進了房間的聲音,然後聽到一個人大聲的指著我罵:“臭婊子,你把楚楚弄到哪裏去了?他媽的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老子的女人你都敢動,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等到他罵完了,說不出別的話了,才盡量表現的優雅的轉過身,然後走到茶幾邊上,將手裏的高跟杯斟滿了酒,然後送到薛總麵前:“薛總,您來夜總會是來消遣來了?來了就是客,今兒漣生好好伺候您!”
薛總一把將我的酒杯推開,“啪”的一聲,剛剛還圓滑美麗的高腳杯,就碎成渣渣一般,落在了地上,紅酒也撒了一地,好像是高腳杯在默默的唱著悲歌。
我依舊是笑著,看著薛總說:“薛總開玩笑了,這裏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叫楚楚的姑娘,您要是找什麼楚楚,還是出門到別的地兒去看看,漣生就不送您了。”
我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那薛總氣勢洶洶的站在原地:“漣生,你不要以為你在這邊跟我裝糊塗,今兒咱們這事情就算是了了,我跟你說,今天見不到楚楚,我是絕對不會出了你們夜總會的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