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叔才要退下出去將那些珠寶蠶錦都給榮國公退回去的時候,一直坐在榻邊未曾出聲的時妤昭突然開口,“慢著。”
“殿下有何吩咐?”林叔停了步子,不知道這位昭陽殿下要做什麼。
“你去告訴魏家來送禮的,這些東西相爺都收下了,多謝國公爺惦記。”
“殿下?”裴昀眸光一亮,然下一瞬當時妤昭再開口將話說完的時候,裴昀簡直覺得人生黑暗。
“順道叫那些禁衛將這些珠寶蠶錦都抬到馬車上,這些東西,孤就帶走了,如今江南水患,國庫空虛,相爺忠君愛國,自是不忍叫百姓流離失所的,這些個珠寶藥材,孤就先替江南百姓,謝過相爺了。”
裴昀:“……”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這是搶劫啊!
可是抬眸對上她那雙眼睛,裴昀很沒骨氣地慫了,強撐著扯起嘴角笑,“殿下客氣了……這些都是……臣,應,該,的。”一字一頓,裴昀覺得自己想要咬死這位攝政王殿下的心都有了。
而時妤昭就仿佛沒聽到他的不滿,衝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沒受傷的那邊肩膀,“孤就知道,相爺愛民如子。”
呸!他隻想愛錢!
然而時妤昭走的時候,還是帶走了那些珠寶草藥,林叔回來給自家相爺回稟的時候,都有些不敢抬頭去看裴昀幽怨的眼神。
“殿下已經將東西都帶走了,說若是相爺需要換藥,隻管拿著牌子去宮裏請太醫,還有就是……殿下說相爺想來身體極好,過兩日別忘了去上朝。”
裴昀:“……”臥槽這還有沒有人性了?!他都這樣了,時妤昭搶他的錢財就算了,竟然還要他帶傷上朝?!
另一邊,一直跟在時妤昭身邊的女官款冬也是有些不忍心,“殿下……相爺的傷瞧著還是挺嚴重的,隻休息兩日,怕是還不能好吧……”
攝政王殿下隻垂眸摩挲著手裏的一顆鬥大的夜明珠,聞言抬頭看她一眼,隨後又懶洋洋地垂下眼瞼,“那隻狐狸,你還心疼他不成?瞧著吧,明兒個他就該給孤上一折陳情表了,明明隻是傷了肩膀,他都能把自己給寫成殘廢。”
款冬:“……”好像是這樣,那真是白擔心了,肯定都是相爺長得太好看,才會每回都叫她忘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每回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裴丞相避風頭,從丞相府都能發出一份加急奏折,到底還是殿下英明。
而裴昀也果真是沒辜負時妤昭的期望,都不用等到明日,時妤昭才到宮中檢查完乾元帝的功課,還在用晚膳的時候,款冬便麵色複雜地捧著自丞相府加急進宮的折子進來了。
時妤昭隻抬頭看了一眼,便轉頭看著偷偷將自己碗裏的苦瓜挑出來的乾元帝,“吃。”
乾元帝:“……”為什麼皇姐你自己就不吃!
因為你醜啊。
不過想到自家弟弟還是個孩子,時妤昭看著他控訴的眼神,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因為你長得太胖了,吃苦瓜能減肥,說真的……陛下你不能再讓錢公公給你偷偷藏零嘴了,不然下回可能龍椅都得塌了。”
乾元帝:“……”朕大概有個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