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震接到李春萍電話的時候,他正去往公司的路上。他昨晚沒睡好,這個時候神情就顯得有些疲憊。
這些天他但凡有時間都盡可能的呆在醫院裏,昨天晚上更是待到十點多醫生趕人才走。夏家那邊的人都走了,李春萍腿也不方便,夏桑不讓她總是來醫院。就剩下一個聶小西。夏桑出了這麼大的事,身邊沒什麼人,這樣未他太過淒慘。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有至少一半的原因是他存心是故意為了膈應聶小西的。
有他在的時候,聶小西但凡一舉一動都會是受他的“限製”,當著夏桑的麵她也不敢違抗,便是隻能忍氣吞聲的任由他的“擺布”。
既然不能讓他們分開,那麼,他就盡可能的不讓聶小西痛快。
尹震惡劣的笑了笑,對司機說道:“小楊,還有多久到。”
司機畢恭畢敬回答到:“少爺,還有十分鍾左右。”
司機楊威是老頭子身邊的得力幹將,三十多歲,為了支持他所謂的事業,忍痛割愛了。然而老頭子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在他這裏最終淪落為車夫的命。但是那又怎麼樣,老頭子也還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曾經想試著又要將自己的愛將要回去,可奈何他死活不放手。老頭子眼睜睜的看著他暴殄天物也隻能是無可奈何。
有了這次前車之鑒,老頭子是再也沒有在他身邊安插什麼人手。
但凡誰要是想讓他不痛快,他會十倍奉還。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來看是李春萍打來的。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李春萍焦急的聲音:“尹大哥,聶小西想害你。”
尹震緩緩笑道:“哦。”
李春萍聽他居然一點反應沒有,越發焦急道:“尹大哥,你聽我說,如果是正常的聶小西確實沒什麼好怕的,可她不是正常的……我的意思是,我感覺她精神上有些問題,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尹震不大明白,雖然是這樣,但起碼聽得出來李春萍是在關心他,並且關心的程度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深。
他是家中獨子,母親早早去世,父親從小到大眼裏就隻有他的事業他的公司,他們經常半年從見一次麵。他對人沒感情,更沒人對他有什麼感情。直到他遇到夏桑,當年不惜舍命救他,在他們還隻是陌生人的時候。
再接著是李春萍,他不過是接了出去玩了幾次,沒有給過她過多的安慰,過多的溫情。但即便是這樣,也能讓這個丫頭因為聽到他有所危險,而如此緊張。
他笑了笑,他當然隻有是笑,從他記事起,他就哭過兩次,一次是他母親去世,另一次,則是他父親……
他再度一笑,認為那些都是過去了的事情,既然過去了,就不值得想起來。因為當事人都不記得了,就隻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裏無端的傷感,未免太過不公平。
他平複心緒,對李春萍說道:“春萍,我現在馬上到公司了,你先安心的在家裏等著,我忙完公司的事就去找你。”
“哦。”李春萍說道,“那你今天去醫院嗎?”
“當然去啊!我每天都去的。”尹震理所當然的說道。
“聶小西也一直在那裏嗎?”
“她是夏桑的女朋友,她當然比我去的還要勤,就差在那裏陪床了。”
“那,那你就是天天跟她在一起麼?”李春萍的是語氣莫名緊張起來。
“嗯。可以這麼說!”
“什麼?”李春萍驚訝過後,立即大聲阻止道:“不行的,尹大哥,你不能讓聶小西見到你,她是真的要害你的。”
剛開始尹震隻是以為李春萍被聶小西威脅過,所以害怕,但現在一聽她這語氣,感覺事情或許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當即收起玩笑的心思,看了看前方遙遙在望的公司大門,他沉聲問道:“春萍,到底怎麼回事?”
“聶小西,她瘋了。”李春萍在沉默三秒鍾後,這樣說道。
她瘋了?!尹震皺了皺眉,認為李春萍是個懂事的孩子,如果真的沒有這回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亂說。他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去仔細盤問李春萍顯然是時間不夠,便安撫李春萍道:“春萍,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單獨跟她在一起,每次去醫院都是夏桑在啊,當著夏桑的麵她也不敢對我做出什麼來對不對。”
李春萍似是還要說什麼,然而已經到了公司門口,楊威將車開了進去,尹震又說道:“春萍,我已經到公司了,我答應你中午之前過去找你,你乖乖的在家裏等我,好嗎?”
想了想後他又補充道:“春萍,今天是魏老師過來給你上課嗎?”
李春萍:“是,他十點的時候會過來。”
“那麼,在我沒有過去找你之前,你如果害怕的話,就讓他多留會兒。”
李春坡一聽,似是更加害怕了,語氣裏都帶著哭腔:“尹大哥,聶小西剛剛走,臨走的時候她說她會弄死你,你說萬一她找不到你,會不會再回來拿我撒氣啊!”